而后微微怔了下,忽然笑了出来。
是苦的,好难吃。
他也有做不好的啊。
容厌冷淡瞥她一眼,晚晚立刻将唇角压平,安安静静挑着看起来好一些的地方慢慢吃着。
午后再次上马,继续朝南。
到了傍晚,行至一处城池前,与饶温会合后,便进城到一处宅院里休息。
终于能吃到味道好的餐饭,晚晚心满意足回房休息,容厌在她房中点上安神香,随后出门到厅堂中。
饶温领着一队人整齐站在下方。
“上个月,泽州一带雨水泛滥成灾,泽州西北被淹没了三个县、十数个村庄。陛下拨银派官员赈济,这个月刚回。县城重建,灾民过多,难以管理……嘉县以重建为由,封控周围,昨夜失控了,跑出去了几十个人,逃入周围几个县城。”
又一人上前,出列道:“嘉县附近几县,便有几人闻风破胆,带着家人北逃。”
容厌在上首,指尖一下一下地点在长案上。
他看到有人行色匆匆,像是逃难,却没有消息报到他这里。
随口让饶温去查,果然不是多此一举。
容厌冷静地思索着,片刻后,问道:“避暑的仪仗走到哪儿了?”
“泽州东北方向。”
容厌笑了一下。
一同南下的,还有一些来着各大世家的臣子。
平日里,在他掌控之下,争斗也都太过平稳,这次在泽州碰上,但愿那些有异心的,别太没用。
容厌道:“调兵,随孤往泽州。”
饶温怔愣,“陛下亲自去?此番不妥……”
容厌瞥他一眼。
饶温不再就此多说,又道:“云妃娘娘呢?”
容厌淡淡道:“将她送回上陵,让她乖乖回宫。”
饶温领命。
晚晚在安神香中睡着后,不记得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觉得头脑都因为昏睡太久而胀痛。
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在房间的大床上,而是在一辆马车中。
车厢华美,身下铺着厚厚坐垫。
晚晚立刻起身到车门处,掀开车帘,便看到车辕上仅有一名车夫,车后跟有整齐的马蹄声。
车夫注意到晚晚醒来,恭敬道:“云妃娘娘。”
晚晚问:“陛下呢?”
车夫答:“陛下命我等护送娘娘回上陵。”
晚晚皱了皱眉。
送她回去?
昨天白日里,明明还好好的,为何忽然之间,他就要将她送回宫中?
晚晚试着再从车夫和侍卫口中问出些什么,可不论她问什么,他们都只回答:“陛下有令。”
晚晚心底有些不安。
离开上陵至今不过四五日,这回,车夫等人没有在路途上多停留,一路快马加鞭往回赶。
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
一直到正午,一行人在一处茶寮歇下,棚外另有一辆马车,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携着妻女护卫,坐在晚晚等人后面的几桌上,似乎也要北上。
晚晚忽然想起,容厌看到路上有神色慌张往北的车驾,便让饶温先行去探知消息。
到了傍晚,她并不知道饶温后来同他汇报了些什么。
商户和妻子低声碎语。
“……那么远了,应该没事了吧?”
“谁知道……死掉的人,都被烧成了灰……嘉县有人逃进咱们县里……咱们去上陵叔父家里避难,到了那里,就一定不会有事了。”
晚晚只听到这里,眼中流露出几分惊愕。
死掉的人烧成灰,逃难……
她想起今年格外多的雨水,天灾后面瘟疫盛行。
这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