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呆,似是在考虑自己话中的真假。
只不过,慕容时说的话,却句句都是真的。因此慕容厉再怎么怀疑,也没想到他会将燃着的龙涎香中掺有安眠药,还将郭适哄到车中睡下再谈正事。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慕容时才更发觉,自己这个皇弟似是事事都依着太傅,可又对自己十分恭敬忠诚,纵然是自己故作激动对郭逸伸手,慕容厉也只是目中略显火气,接着就又一副“皇兄你怎可如此”的样子暗暗警告自己,倒是没有摆出那副军中火暴性子来,拆他的台。
轻咳一声,慕容时收起心思,端起桌上早备好的茶杯向郭逸道:“师傅,时儿心知此次或只需数天,亦或耗费数载时日,方能彻底除去心腹之患。师傅与厉儿之外,时儿便只余一个王福可供传讯,其它死士暗卫,亦不敢尽信。时儿在此言明,还望师傅同我回朝后,对厉儿严苛些,莫要再住在大营之中,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说着,他喝了一口茶,一双凤目仍在郭逸面上打转,语声态度却越发的像是求助一般:“至于师傅,时儿自会在宫中安排住处,方便照应,凡事亦能及时相商。但皇宫之中宵小诸多,唯恐对小师弟关怀不周,因此时儿想着请王福找些人,还将小师弟安置在太傅府中,师傅觉得,可好?”
郭逸起先还只是静静听着,但当得知慕容时竟要将他与适儿分隔开来时,心中不安渐渐扩大,却又不好反驳——人家虽是徒儿,却也是一国之君,虽称他一声师傅,问他一句可好,也只不过是早有安排给他面子罢了!
否则,郭适又怎会状似安稳的睡在一边?
思及此,郭逸强压下心中的不愉,抿紧唇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出声相询:“适儿年幼,再好的管家照料,也不如他亲近的人在身边合适……不若,将我私塾中的几个大学生请来,一并住入王爷府中,陛下觉得,可还妥当?”
慕容时满意的点头,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几分愧意:“师傅,是时儿为难您了。日后我越国国泰民安之时,时儿必会用尽办法,只为师傅与师弟开怀!”
说完,他像是十分着急般,自行撩开车上窗帘,将手探出去轻轻拍了车身几下,便立即冷声道:“飞奴传讯,命王福就近择行宫歇下,以圣上疲累为由小住几日,等寡人过去!”
“是!”
衣袂翻飞声几不可闻,随即便又安静了,就像四周根本无人存在一般。
第二十一回
王福带着御辇,本就刻意走得较慢。不过三个时辰便收到飞奴传讯,立即赶往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处行宫,并当场写了文书由那飞奴送了回去。
因此,当朝阳又一次洒在那辆看似普通的马车顶上时,慕容时便已得知了一切,立即吩咐下去,教慕容厉那队跟上来的亲卫们在前面开路。
为了能快些赶回去,慕容厉的亲信随从将他们和慕容厉、郭逸几人的马匹套在辇上,原本的四匹马立即成了八匹,速度大增。
由于出行前便备上了几匹好马换乘,慕容厉还特地为郭逸购了一辆马车。因此人人都是或在马上、或在辇上,并不耽误行进速度。
一路上,郭适醒来便是低着头念书习字,一双耳朵也不知把郭逸说的话听进去了几句。就连得知到京城后要与自己父亲分开,只能住到慕容厉府上,他也只是呆呆的“哦”了一声,直到郭逸担心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又加了句:“爹爹,孩儿知道了。”
“你才这般小就与父亲分开,不怕么?”慕容时原本埋头看着暗卫送来的奏折,听到郭逸说及此时,便也盯着郭适,想看这小师弟是否与寻常孩子一般舍不得父亲。可谁料到,郭适竟是这么平淡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