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如今皇兄早已坐实了不再干涉,你我亦推了他一把,使那宋宁也肯安心留在宫里陪着他,虽说朝中各员大臣多数还尚需磨炼,但他也总算无需再像往年那般,面对朝中宫中暗流汹涌,连睡觉都不得安宁,还落个魅惑世人之名。但这事的功劳,岂非还是因着你?你又何必总是将一堆事往自己身上揽,脑中不得片刻清闲?”
“这些事情,若非是因我而起,便是由于家父早年之事。”郭逸面露难色,摇头道:“哪能说不想便不去想它?或说懿轩真是不爱闲着,没事找事,给自己添麻烦,给肃恭添难?我哪有那般高尚,我只不过停不下来罢了……”
慕容厉低头望着他,叹道:“只是发些牢骚,肃恭岂会不知。但至少到明晚,切莫再胡思乱想了……就当肃恭任性一回,若是发觉你又魂不守舍,就、就……”
他突然顿住,郭逸抬头看着他涨红的脸庞,心中了然,却仍是脱口问道:“就如何?”
腰间被勒得几近窒息,郭逸仰起脖子低声笑着,唇瓣被慕容厉咬住,说话也含糊不清:“侯爷是越发的放肆了……”
“全拜丞相所赐!”慕容厉狠狠的亲下去,却苦着脸离开他,不时的抿嘴,抱怨道:“原是担心你,竟真能狠心咬我!不成,说了今明两日要听本侯的,便不许你又赖过去!”
郭逸看他那般模样,前一刻还情深款款,下一刻便又是满脸孩子气,还故作凶狠自称本侯,着实是哄他高兴,用心良苦。但那副神情使他忍不住便笑了半晌,才点头道:“是我错了,还望侯爷莫要计较,原谅在下才是。”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牵起慕容厉往中庭走:“随我去竹屋内取些东西,余下时辰便由侯爷安排可好?”
慕容厉欢天喜地的应了,两人一道进了竹屋去。见着其中摆设,慕容厉对自己心中的设想更为肯定,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会,才问道:“……为何此间竟连张床榻也不摆?”
“读书之处,自是要专心。特意不设卧具,肃恭有何异议?”郭逸嘴上说着,眼看慕容厉神色变幻之间,像是有些失望,他心中暗喜,庆幸当初自己实在英明,原意是此间只用读书,故而不设休息之所,脸上也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径直走到桌前去,仔细在桌上找了找,不见自己往日几幅画稿,忍不住便“咦”了一声,回头道:“可是你来时取了去?这桌上分明还有几张……”
“可是这些?”慕容厉眼尖,抬手将桌旁书架上几张纸取了下来,递到他面前,却又立即收了回去,瞪大眼仔细看了看,发觉纸上字迹娟秀,显是并非郭逸所写,顿时又变了脸色,连其中内容也不细看,便默默将那几张纸放到桌上,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郭逸见状,暗道这人果然是对太傅府原有他与宋云儿这对夫妻同住之事,自来此便开始有些不对劲,分明是心存芥蒂,暗中不安所致!
他叹了口气,将桌前竹窗推开,正见慕容厉往亭子那边过去,便唤住他道:“快回来,懿轩手不方便,有一事需你帮忙。”
第一百六十八回
慕容厉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