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一紧,眼见着慕容厉脸色像是黑了几分,郭逸连忙转开话题,疾声道:“毕竟你这般伤着,我是真没心思去想别的……连这城中被俘的蛮族皇帝与一干重臣将领,我亦是觉得脑中乱乱的,全提不起心思考虑如何处理他们。可你倒好了,闲来无事躺在此处,偏生见不得我离开,一双虎目略转几下,就又开始动些念头……莫要当我不知道!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教了你数载的。”
“哦,只是看着我长大、教了我数载?”慕容厉嘴角勾着,虎目眯了一半,却仍是毫不嘴软,一副定要郭逸将话说尽的模样。
郭逸被他盯得脸上都有些发烫,使劲闭了闭眼,摇头道:“不是。你心中明白便是了,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又不是孩子了。自然,这最后一句,是在心里说的。
慕容厉扬扬浓眉,长吁一口气,终是松了口:“好罢……我家丞相大人如何说,我便如何听着。但此刻却要老实睡一觉,不得找任何借口!快闭上眼睛,好生休息!”
“可是……我还想去洗个澡啊,哎……哎!你莫要乱动!哎!我不去、不去了,你躺好,我自己来……”
慕容厉抿着唇笑了一阵,躺回去望着郭逸宽衣解带,低声道:“懿轩,我突然后悔了。”说着,他愁眉苦脸的爬起来,抱住郭逸敝开衣襟的身躯,喉咙也哑了些:“你……唉,你快睡吧。我若是乱动,你定又要说了。这、这完全便是活生生的折磨!唉!睡觉,睡觉!”
“好了,好生睡吧。”郭逸心中十分愉快,穿着内袍躺回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沉沉睡了过去。只留个情难自禁的慕容厉撑了一只手肘在榻上,望着他的睡容发呆。
其实我已可下榻了啊。懿轩,你何时能准我自由行动呢?若不是实不想再惹恼你,也不想教你担心,我确实不必如此躺着……
慕容厉胡乱自语了一阵,脑中慢慢开始思索此地军中与战俘之事,遂又想起回朝后慕容时会宣读那份圣旨,顿时又兴奋起来,竟是想着要如何准备他与郭逸之事,想足了四个时辰,直到他将郭逸唤醒了,这才暂时作罢。
之后几人又在此地休养了几日,眼见着受伤人等全都好透了,郭逸也收到柯尔德的消息。他想过以后,中和柯尔德与太守的意见,与慕容厉一阵商议后,将战俘中一部分青壮劳力充到军中各营各队去,分散开来管制,又将老弱病残留在原处,请太守暂时派人巡逻看着,将仅有的几位富贾之流与蛮族皇帝一道,点上穴道,带了回宫。
一路上,大军走大道,郭逸却与慕容厉带了周林一道,押着俘虏一路平静无波的自秘道慢慢走了回去。
重回到邺城宫中的议事殿时,已过了又有数日光景。在一片斜阳日照之后、郭逸转头回望,秘道中依然不知是何时何地,只有长年未曾离开的地下侍卫们还在原处守着,果真较之郭逸临出城之际,连季节都已变迁了。
他们的出现虽像是十分突然,殿前得知了消息的慕容时却毫无意外,反倒开心的笑着,亲自绕过龙椅背后的屏风,将郭逸等人迎到了正殿之上。
“王福,快将朕收在寝宫中那份圣旨取来。”慕容时笑眯了凤目,一边吩咐着,一边亲手拉着慕容厉与郭逸两人,片刻不肯松手,竟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