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便是一巴掌,发作起来连洛川水也震怒了。
“我……”宋宁嚅嘬着开口,却不知要如何说起,只得小心看着盛怒中的慕容时,使劲挤出个笑来:“我只是、只是一时犯胡涂,肃谨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了几句,他声音平稳下来,一把拉着慕容时跃到岸上去,拥紧了他不停道歉:“是我不该胡思乱想,大概是我最近太闲了。肃谨,不若你多找些事情给我做,也免得我……”免得我一个不慎又将心底那份不安说了出来,惹得你心中亦是难以平静,徒生闷气,却还不敢承认。
慕容时任他抱着,依旧铁青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宁说了一会,见他不答,一时脾气上来便又叫道:“你为何不言语?是宋宁说中你心事了?还是真冤枉了你?或是你自己亦弄不清楚了?慕容时!你有胆想,没胆认么?”
“宋宁!你心绪不安,难得出外走走,亦难得肯说些心里话。故此朕不想与你计较,但若再胡言乱语下去,休怪我不让着你!”慕容时咬咬牙,使劲推开他,转身欲走。
宋宁呆了呆,慕容时几乎从来只有主动向他怀中倒过去,主动吻他,主动为他宽衣解带索情求欢,几时会这般冷漠随手一推?他实是不曾想过。
慕容时亦是心情烦闷,不留神之下竟用了全力,才转身便听到一声惨叫,回头之际,宋宁已跌进了洛川水里去!
“宁儿!”他伸手便拉,疾声道:“洛川水深数百丈,虽是岸边,也有几十丈,你可会游水么?”
“……不、不会,我、我会溺水而死么?”宋宁满目惶然,胡乱挣扎之下,连带着将慕容时一并拖了下去。
此地虽看上去清静,可四处瀑布流水不断,又是山壁之间,水下山穴也不知有多少暗道!两人在水中打着旋儿,眼看便要被水底的通道吸进去!
情急之下,慕容时终是抽出一只手,扯了身上束衣的袍带猛的甩了出去,正缠在乌篷船上,勉强稳住了势子。
“莫要乱动。抱紧我,若是不慎又下潜了,便趁着水势淹没口鼻之前使劲吸口气,而后屏住呼吸。”慕容时强作镇静的说着,心念电转之间想起怀中烟火必已湿透了无法再引着火讯,随之又想起不远处便有支流,通往中军大营后方。
他眼睛一亮,又暗了下去:肃恭带兵去了南疆,天知道这中军大营是否还有留守士兵,又是否认得他慕容时?
只能,赌一把了。
慕容时暗暗叹了口气,抬手一掌运足内力,将乌篷船顶掀了下来,翻个个倒置在水上,随即将已喝了几口水有些迷糊的宋宁扔了上去,自己小心翼翼的观察一阵,绕过暗流,总算推着乌篷回到岸边。
还好只是片刻功夫……慕容时使劲将宋宁背上拍了几下,又将他翻过来挤了挤胸腹中积水,掐着他人中大叫:“宋宁,快醒过来!将水呛出来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