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多来,他便一直呆在托尔镇郊,时常与太守大人一道潜入蛮族营地中去查探些情形,以防事情有变。果不其然,他便得知了蛮族将被诺蛮统一的消息,传到太守大人耳里,亦传到了我的耳里。
太守大人将此事与我在此之事一并上报,却道是不愿告之朝中懿轩的下落,免得他无心回去,还反添为难。
我却并非这般想法,我只想再见着宫中那个意气风发的懿轩,而非是如今不知如何度日的私塾先生!
我特地寻到私塾去,只躲在一边悄悄看了几次,不曾惊动于他。而后便另放了一只飞奴,传讯给了我的侄儿——越国新帝慕容时。
近一月后,我收到消息,时儿十分高兴,信中称已派肃恭带人来迎他师傅,叫我等懿轩走后,再悄悄回京去找时儿,说是五年已将至,要请我回去继续做我的王爷,但还得先瞒着旁人。
我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当年时儿确是机敏睿智,凡事俱是三思而后行,聪明得不同于常人。但我这等因着皇兄被毒杀之事而被贬为平民的人,竟还能有再回去的机会?
踌躇了几月,我成日不是摇着折扇在太守府中与太守讨论边境之事,便是在家中折腾医学药理,闲得发慌之余,我自银针匣里找到了另一份东西。
人皮面具的制作方法。
我大喜若狂,立即开始学习,终在三月内成功做了一副出来,却苦于材料难寻,再无续作。
但有这一个,纵然是回京去也足够抵挡一阵了。
我时常便戴上面具背着药箱,骑了一匹马儿在托尔镇四处走动,渐渐的习惯一名医师所应具备的一切神态举止,甚至连成日见着我的太守大人,亦从未发觉过我的另一个身份。
至于懿轩,他则更是丝毫不知情。
甚至厉儿到了此地许久,懿轩直到临走前,才得以见上我一面。
他见着我时,我是有些忐忑的。但他只淡淡一笑,我便已明白,他当初确是迫不得以才废去我的武功,他丝毫不曾怀疑过我!
为使他放心回京,我撒了个小谎,一路目送至他消失不见,才骑着马儿自另一条小道超过了他们的车马队伍,直奔邺城。
行至中途时,我曾尾随在他们附近,却险些被他们发觉,只得另寻他路而往。偏就那一晚,懿轩不知为了何事,吹了一夜的笛子,其音凄厉痛楚,显是十分难过。我不忍再听下去,只得连夜启程,披星戴月到了莫愁湖畔,迎面便被一具红色的身影,拦下了。
“临儿,随我来。”他像是早知我会路过此地,不由分说便飘上马背,带着我去了莫愁山庄。
原来此处,竟是他的居所!
当时我未曾多想,亦无力去思索其它任何事情,只顾着瞪他,想教他放开我,从此放过我。
他仍是不多话,只将我带到庄前便停下马,附在我耳边道:“莫要道出我是谁。你只当是自己来此,巧遇于我。”
说罢,他径自取出一张面具,覆到了脸上,牵着马儿哈哈笑道:“今日庄中果真是贵客盈门!尘儿,快奉茶,顺道去告诉庄中的客人,老夫遇着一人与他所言极为相符,便带了回来,请他出来看看,是也不是?”
庄中的客人?所言极为相符?他原本并非主动找我,并非他知道我行踪,而是有旁的人拜托他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