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被气得眼珠子都疼,江稚的话专门踩了她的痛点。
父亲牵扯进杀人案里,媒体又故意造势造的那么大,生怕她撇清了关系。
身边这些朋友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有意疏远了她。
江岁宁的心还没狠成她母亲这样,换位思考,若是她的丈夫千被逮捕被起诉,她做不到快刀斩乱麻,说不顾就不顾。
父亲对她,一向是偏爱的多。
至少在那个贱人的儿子出生之前,她一直都是最受宠爱的女儿。
所以出事之后,江岁宁心里也不是没有纠结拉扯过的,念起这么多年的父女情,想到他可能会被判死刑,难受的哭了。
可是又想到了新出生的弟弟,和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她又有点怨恨她的父亲。
为什么会被人抓到把柄?
“我父亲做的事情,我和我母亲都不清楚。你有怨气,可以对我发泄,我是他的女儿,我应该承受这些的。”江岁宁忍了忍,恢复冷静之后话也说的进退有度。
她往后退让,江稚反而就咄咄逼人。
江岁宁此时此刻忍气吞声的模样也不全是演的,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表面还不能显露出来,她看了看沈律言,又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江稚。
两人站在一起,碍眼的登对。
连神态都有些神似。
不经意间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矜傲疏离。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这两人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江岁宁早就不能把江稚当成很多年前任由她摁扁挫圆的软柿子了,且不说沈律言不会再冷眼旁观她出手,隐在暗处的盛西周也不会放过她。
她忍住满腔的恨意,“你不要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真有问题警察早就找上门了。”
江稚向来是佩服她的心理素质的,她和颜瑶是一脉相承的厚脸皮,不是死到临头,就绝不会认。
颜瑶把江北山一个人推出去送死,以江北山那种有仇必报的小心眼性子,想来也不会放过她,这么久了什么都没咬出来,大概是江北山手里没有她犯罪的证据。
也是,颜瑶一直就很聪明。
做任何坏事,事后都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什么把柄都不会留下。
“江岁宁,你和你母亲别高兴太早了。”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江稚笑盈盈对她说,看见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又怕又恨的,原来心里是这么的爽快。以前江岁宁随意欺负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想的呢?
别人的痛苦是她吸食的养分。
可惜江稚现在对看江岁宁吃瘪的表情都没什么兴趣,如有必要,她甚至不想再见到这张让她觉得讨厌的人,不想看见她虚伪的和善,还有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伪善的话。
每次听她说话,江稚都恶心的想吐。
是真的犯恶心。
江稚这辈子也没见过比江岁宁更令人作呕的人。
从头到脚都充斥着两个人,虚假。
江稚推了推沈律言的手,男人的掌心牢固贴在她的腰间,她说:“我想去湖边透透气。”
沈律言沉默了会儿,松开了她。
他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湖面上风大,今天的气温也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