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裹着他的外套,坐在了湖边的长椅上,远离了江岁宁,那股从胸腔里溢出来的恶心作呕的感觉总算消散。
其实她也不知道颜瑶在她外公外婆的车祸上参与了多少,动了多少手脚。
刚才的话,她也是在吓唬江岁宁。
看江岁宁立刻白下去的脸色,倒是让她诈出来了,颜瑶绝对不干净。
江稚想多了事情头就疼,她闭了闭眼睛,吹着湖面上的风,胀痛的脑仁渐渐和缓。
另一边,江岁宁和沈律言站四目相对,她白着脸先开了口:“她凭什么那样说我妈妈?”
沈律言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看着她,“你高烧退了?”
江岁宁摇头:“没有。”
她今天还有点发烧,但是和那天神志不清比起来好了太多。
沈律言皱眉,“那你跑来做什么?”
又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场合。
只是一个校庆活动而已。
既没有媒体采访,也没有足够的闪光灯。
江岁宁眼睛红了一圈,带着点鼻音的声音特别委屈可怜,“我想见你嘛。”
换成其他人,可能因为这句话心都软了。
可沈律言和别人就是不太一样,既不吃硬,也不吃软,全凭心情。
他扯了下嘴角,“见我病就能好?不治而愈?”
江岁宁垂下眼皮,眼眶里爬上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这次是真的被气出泪来了。
沈律言留下来和她单独说话,是有事要问她。
“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
“你和江稚的关系是不是一直都很差?”
“就那样吧,不好也不坏,她不喜欢我。”
“就那样的话,你大学的时候为什么要去害她?”
江岁宁闻言一愣,作恶太多都忘记了是哪件,她磕磕绊绊,“什…什么?她说的吗?”
沈律言盯着她的脸,眼神犀利,“你没做吗?陷害她抄袭你的作品。”
江岁宁实在没想到沈律言竟然会问起这件事,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沈律言没放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已经清楚,多半是真的了,他往前了一步,面若寒霜,语气亦是冰冰冷冷,“你是想让她被开除吗?”
“你这么容不下她?江岁宁,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血海深仇。”
这种恨意,已经不是单纯的合不来。
更不是因为同父异母而引发的敌对。
总是有更深的原因。
江岁宁被问的心里发慌,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树干才停下来,她不得不承认沈律言比别人都要了解她,也比别人都要敏锐。
她那时候很怕江稚和沈律言在学校里再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