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怎么会在这儿?”说完,抬起酸软的手覆在额头上。
亨利见他终于醒了,激动地对着他耳朵大声吼道,“您快去医院吧,夫人恐怕要早产了!”
按压太阳穴的手指猛然一顿,“你说什么?!”
当克劳斯和亨利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门口的红灯还在亮着。哈夫登坐在走廊边的长凳上,面色苍白,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的病人是他的什么人。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亨利不放心被安置庄园里的孩子们,虽然有泰勒帮忙照看,但还是又返了回去。克劳斯在手术门前静静地站着,好像透过这两扇门就能看到生死不明的妻子。
“医生说……早产加难产,又受到了撞击和惊吓,恐怕……”哈夫登看到他背影一僵,不忍心再说下去,但他对这件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都是我的错……如果我的动作再快点,也就不会让她从楼梯上摔下去……我想拉住她的,可是,我是个废物……”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绝不会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和尼娜发生争执,有什么话可以等下了楼梯再说,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再等一会!
如果尼娜有什么不测,克劳斯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哈夫登几乎已经预料到结果,但他真不是故意的,他怎么会知道尼娜会踩到裙摆摔下去呢。
没错,他是想阻止尼娜把事情说出去,可没想用这种绝决的方法啊!
克劳斯坐到长椅的另一端,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紧抿的嘴角和僵硬的侧脸把他糟糕到极点的心情显露无遗。
“这怎么能怪在你身上。”他的声音也是异常沙哑,“要怪的话也应该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丈夫的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让她这么痛苦。”
哈夫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已经没有脸面再说些什么了,只期望尼娜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哪怕她醒来要揭发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也心甘情愿,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小护士探出头,看着他们问道,“谁是尼娜·施陶芬贝格的家属?”
“我是她的丈夫!”克劳斯连忙站起来应道,“
请问我妻子现在怎么样了?”
小护士眨眨眼睛,脸上忽然透出些粉红,声音也轻柔了许多,“尼娜女士的情况很不乐观,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不过我们还是会尽力抢救的。”
克劳斯做了个深呼吸,压抑住心底的懊悔和疼痛,对小护士低声感谢。
哈夫登无措地站在他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医院墙壁上的钟表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尼娜被推进手术室已经四个小时候了,期间那个小护士又出来告诉他们,孩子已经平安降生,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但因为是早产儿,先天不足,所以要被送进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而产妇出现了大出血,情况非常危险。
这个消息让克劳斯彻底暴躁了,他再也无法忍受时间一点一点地带走尼娜活下来的希望,必须要做点什么来阻止悲剧的发生,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根本没什么作用。
命令哈夫登给班贝格发去电报,让父母亲抓紧时间赶过来,还有玛莉亚。
深夜的走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穿着厚重衣服但还是抵挡不住从心底翻出来的寒意。相伴五年的妻子真的会离开吗?她舍得吗?自己舍得吗?
是的,他对尼娜的感情的确和爱情无关,当年选择她做自己的未婚妻,无非是看在两方家庭门当户对,她本人又漂亮大方,懂事乖巧,将来会成为一名合格的伯爵夫人,妻子和母亲。
婚后的生活虽然平淡但贵在安逸,这样克劳斯很满意,他不用操心家里的大小琐事,可以安心地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因为尼娜总是会把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