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的wifi很快,但信息栏却很空。
叶昔没有找他。
也是,他对她说了那样的重话,也不知道她当公主当习惯了,受不受得住。
她可能会偷偷哭鼻子。
卫师想起小时候跟叶昔玩躲猫猫。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孩子,她藏,他找,每次都是他赢。
毕竟她有那么大了,屋里能藏得下她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地方,好找得很。
可是那一次,他没找到她。
花了好久。不在客厅,不在卧房,连杂物间和垃圾房都找了,就是没有。
他急了。
作为叶行舟唯一的女儿,叶昔在家中可谓如珠似宝,要是被人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儿,哪怕只是蹭破了一点儿油皮,卫健民都能直接抽了皮带打死他。
床底、柜子、连壁橱他都一一翻过。
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一点
儿线索都没有。
他死定了。
年幼的卫师心慌意乱地来到别墅的天台,想要不要找个角度跌下去,自己把自己摔坏,他爸就没机会动手。
找好了地方,他听到一阵低低的抽泣。
破案了。原来叶昔翻过了阳台栏杆,攀到了窗户外的平台,一边恐高吓得要死,一边却又不肯服输退回来。等到时间太久,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再也站不起来。
都这样了,还不肯呼救。
他只好把她从栏杆后抱过来,她边哭边骂,说出来的话又硬又无赖:“你好差劲,怎么找了这么久还找不到我!我不要你!不要你帮忙!”
但身体不会骗人,她抖动起来像个鹧鸪,手臂一碰到他便缠得死紧,“噌”一下,整个人跳到了他的身上。
那时他还比她矮半个头,哪里遭得住这种泰山压顶,没抱住,脚一软,两个人直接摔在地上。
他那晚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场抽。
不过这一回,他学会了绷紧肌肉、调整呼吸,所以,等她抽抽噎噎地给他上药的时候,已经不觉得疼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擦伤的鬓角,笑嘻嘻地说“丑死了,像银角大王”。
在叶昔生气之前,他笑着哄她:“下次有事儿你叫我一声,我肯定敢第一个答应。”
想了想,他又小声补充:“不会让你在角落里哭鼻子。”
成年的卫师在柔软的沙发里躺得如坐针毡,良久才叹出一口气。
从今往后,她怕是不会叫他了。
两人各怀心事,时间便过得很快。
飞机落地,卫师拎了包就走。作为“王先生”被要挟的时段结束。
谢旸看他走得毫无留恋,只觉得好没意思,不过一想到正主儿马上要来接她,没搞到替代品的烦躁也得到了舒缓。
可惜事与愿违。
“怎么是你来?”
到达口,等在线外的人不是陈文九。
阿彪讨好地道:“谢小姐,九哥今天忙。”
“忙?”她冷笑,“多忙?连亲自发给信息给我说一句的时间都没有?”
阿彪只能赔笑。
“我不要你接。”谢旸拔腿就走,可她包包不少,东西跌了一地。
阿彪连忙去捡。
“走开!说了不要你!”
谢旸一挥手,被人堵住了。
“我送你吧,”卫师弯下腰,替她把包包捡起,“礼尚往来。算是谢你帮我升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