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宗均早就对这种任性习惯了,她不过是仗着她宠她才敢这么拿脾气,等她嫁了人,还有多少机会看她使性子?
最多,也就一二年了。
一想到这里,盛宗均心里讪讪的,拿起酒杯喝了个尽。他难受啊,不论他怎么抗拒那个时刻,贼都已经在他的枇杷树下等好了。
怀秋也好,式薄也罢。在他心里,都是贼!
“我们怀秋倒是一心疼妹妹的,部队这几年都没听说有情况,定力不错的啊。”皮航勋笑道。
怀秋落落大方一笑,“不疼她还能疼谁,我也就只她一个妹妹。对了,皮皮这小子去哪儿了,我回来都几天了,都还没见着他一面。”
话锋一转,于是大人们又论起另一个不省心的了,关于皮皮背上那对大翅膀,皮航勋心里真是有说不完的气。
盛宠低头吃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疼她还能疼谁——她虽很感动他那样说,可是他们是血亲的表兄妹,即便结了婚,也有很大的概率生出不健全的孩子。可她喜欢孩子……
她要连带蓝蓝肚子里不能生下来的那个,加倍的疼回来。
散了席,二人一道回了公寓。
门还没关上呢,怀秋就把人给按在了墙上,好像看出她在胡思乱想,他抵着她的额头,他这样一辈子没为什么事叹过气的人,终于叹了第一次气。
“再等哥两年,就两年。”倒时候,想必他的羽翼已经丰满,即便是神,也再不能阻挡他。
她仰着小脸冲他笑,“等你一辈子也成。”
得到了她的保证,他心里踏实很多。假期结束,他又踏上了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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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偷情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终纠缠不清。
悦农和样式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悦农是想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的,无奈那迈出去的一步,怎么也没办法再收回。在某种程度上,她终于理解了盛宗均。
盛天六个月的时候,悦农肚子重的她腰疼,有一天私下见面,吃完饭样式诚将她抱上床躺着,看着她隆起的肚子,眼睛一热,半开玩笑的对她说:“要不,你也替我生一个?”
悦农当下脸色一白,没由来的心虚反倒让样式诚心生怀疑。但怀孕的女人本来就敏感,他最终没往心里去。
盛天七个月时,她还挺着肚子与他厮混过一回,样式诚始终以为那孩子是盛宗均的。盛宗均倒是宝贝着她呢,生怕她出事,碰都不敢碰她一下,早就搬到客房睡了。
样式诚这男人,他从不讲究技巧,他有的,只有热情。
孩子没被他俩弄坏,也称得上奇迹了。
三年,悦农也改变了的三年。
三年间,她有了一个儿子,多了个情夫。滔天的秘密,就这样被她藏在裙摆里,暗不见天。
后来,样式诚对她提出来要盛宠当他的儿媳。他要借着女儿亲家的身份,与她更亲密。他要他送给她的那些名牌衣服首饰手袋都更加名正言顺。
至于自己的女儿,她迟早也是要嫁人的,这世上大抵也没有更大的荣光能比得上成为样式诚的儿媳妇。悦农并不觉得这桩暗地里推进的婚事亏待了自己的女儿。
只不过,除了盛宠,没有人再提郭略,再提蓝蓝。仿佛,全世界只有她在爱那两个可怜的人。
样式诚和悦农都小心翼翼地规避着这两个名字,好像已做好了死后下地狱的打算。
你看吧,他们骄傲的活在世人眼里,然而转身的一瞬,贵族的骄傲便沦为了犯人的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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