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课程她听一半忘一半,生了一个小时,呼吸完全乱了节奏,脸憋得青紫,大喊“我不生了”险些昏过去。
因为预产期没到,彼时式薄人在开会,并且嘱咐过秘书不要打扰会议进行,因而等他出了会议室,几个秘书外加助理已经做好了提头见他的准备。
他倒是想杀几个人泄恨呢,只是时间来不及,匆匆赶去医院,被告知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健康的男孩儿。
那小东西长得皱巴巴的,刚剪了脐带,肚脐上贴着脐贴,圆滚滚的肚子高高隆起,安安静静的搁在保温箱里,任君观阅。
褐瞳的女医生过来恭喜他当爸爸,他与医生握了握手,道了句谢谢。
由衷的,松了口气。
护士领刚刚走马上任的父亲去办各种证件,待所有资料都填写完毕,秘书替他拨通了北京的电话。
此时北京已经时值深夜,悦农在睡梦中听闻女儿生产完毕,愣了片刻,喜极而泣。
挂了电话,他又电话给父亲,告诉他今天开始荣升做爷爷。
样式诚很高兴,连道了几个好,挂了电话匆忙叫醒律师改遗嘱去了。
这个新任父亲是个聪明的学生,孕妇课程学得比谁都精,喂奶换尿布这些事早就练习地十分熟练,加上儿子比较乖,不大爱哭闹,带着十分省心。
他的儿子虽然是早产的,但看护了四个小时后,医生宣布脱离观察期。
那么小的人,浑身上下的肉都是软绵绵的,捏上去没有实感,但几个小时后。那皱巴巴的丑模样就消失了,忽然变得温润可爱起来。
他拍了照片传回国内,惹得那边的爷爷外婆心痒痒的厉害,连忙买机票准备过来亲手抱抱这臭小子。
倒是孩儿他妈,睡得跟只猪似的。
他们爷俩玩了一上午,吃过午饭,不由打起瞌睡。儿子先睡着,爹紧接着也偷歇。只是闭上眼睛才没十分钟,盛宠醒了。
盛宠体质不错,却有些气弱,生产这种需要靠气的事儿,折磨的她几乎丢了半条命。等她昏睡转醒,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纽约的夏天很明亮,远处的摩天大楼闪耀着锐利的亮光直插云霄,病房里垂着纱帘,加湿器呼呼运作。
牵动眼皮的刹那,她被第一缕透进来的光刺得激出眼泪,眨眨眼皮,干涩的眼睛才得以润滑,顺利的睁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男人的背影,他正靠在婴儿床边假寐。
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胳膊像是面条一样软,眼皮好肿,身上带着难闻的气味儿,胸部胀疼。
那厢式薄听到动静醒来,睁开眼见她在床上不安分,睡意朦胧的道了一句:“你醒了?”跟着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她不知怎么答他,医院里略带苍白的光线照在他脸上,使得他没有往日那样强硬,再加上边上的婴儿床,反倒衬得他十分亲切。
她不习惯这个形象的他,张了张嘴,一个词儿也没蹦出来。
他也不介意,回头瞄了眼还在睡的孩子,“他睡得不错,要抱给你看看吗?”像是在征求。
她顿住身形,瞄了眼那摊开的小胳膊小腿儿,没打算多看一眼,翻了身子背过脸去。
她只负责生,并没打算养,要养他自个儿来。
见她这样,式薄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