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子收敛了,生活照常过。”
黑蛇精过后几天再不出现,他说想起了一个人的话。
终究妖就是妖,与人的世界不同。
苏尽雪道,“你能找到夜羽吗?”
黑蛇精摇摇头,“他住在须弥山上,我这种低修为的妖精没办法上山。”
苏尽雪问了无数次,黑蛇精道,“把他忘了吧,人家是狼族的殿下,岂是你一个凡人能高攀。”
苏尽雪再无话,他每天都经过碧落河边,也每天都坐在自家门槛上抬头望,天上的月亮时圆时缺,甚至有时候不见踪影。
每到下雨时刻,他都会在家里独自下棋,听着屋檐下滴落的雨水声,还有打在芭蕉扇上的吧嗒声,那生生空寂入耳,也声声催刺心肝。
铃铛只跟微风应语,偶尔叮铃铃作响,声音不大,远在仙山之上的狼妖自然听不到。
苏尽雪在中秋月圆那天,陪同絮儿一起坐在桂花树下赏月,她道,“黑蛇精哪儿去了,好久不见他人影。”
苏尽雪道,“他说要修炼,可能要闭关一段日子。”
陶絮无精打采的扒在桌上,她道,“我想去皇城看望姐姐。”
苏尽雪道,“为何突然想去看望她?”
“姐姐说,如果哪天决定出嫁了,就告知她一声,她平日烦闷得慌,想来我嫁人必是她最愿听的喜讯。”
苏尽雪不知该作何安慰,年方二八的女子,适该出嫁了。
那么他呢,年纪双十有余了,该不该也考虑成家了?
溪湖垌依旧无风无浪,在这里,唯一能耸人听闻的必是碧落河有无妖怪出没,若无,大家则安心的度过每一天;若有,大家则心惊胆颤的熬过每一夜,直到风波渐尽,他们又恢复往日的生活常态。
这日,苏尽雪撑着一把油纸伞走过了溪柳桥,他想去买一壶酒,还有半两花生,时日久了,偶有想起,就去买来留置,等再想起,便把留置的喝了干净,吃了干净,再去买来放置。
罗玉琇站在街头,远远看到走过溪柳桥上的公子,她站着注目一会儿,随后跟上去道,“苏公子,父亲同意我带你一起回皇城了。”
苏尽雪转头看一眼跟随上来的女子,她素面朝天,五官秀丽,一双明亮亮的眼睛,偶含笑时,闭月羞花。
她道,“父亲一直不同意你去皇城,我不知他阻止的原因,但我想带你见见娘亲。”
苏尽雪慢走的步子停下,他停下来道,“罗小姐,你何故为难自己。”
罗玉琇道,“你不必在意那门当户对之说,我喜欢你,是喜欢你这个人。”
苏尽雪不知该不该把话说绝,他道,“我不会去皇城,你也不用一而再恳求罗大人。”
“苏尽雪,这到底是为何?”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惯了,没想过要离开。”
“可我们还会回来。”
苏尽雪仍旧摇摇头,他道,“我,心中已有人,我想等他回来。”
罗玉琇怔住,她道,“是谁?从未听你说起过,之前我以为是絮儿,但你经常跟其他人说,你只把当妹妹,那还有谁?”
苏尽雪不愿过多解释,他道,“罗小姐贵为丞相之女,每日无数人登门说媒,你总有一天会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不必在我身上苦熬了心意。”
罗玉琇站在原地,她定定目送远去的背影,从此,形同陌路。
苏尽雪回到家,河婶正在修剪攀附在篱笆上的瓜蔓,她道,“回来了。”
苏尽雪点点头,他进屋后,又坐在桌边研磨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