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珞把刚考好的那只鸡拿过来,也不撕开,就这么咬了上去,本来香滑可口的鸡肉嚼在嘴里确是苦涩不已。
“你也别怪为师多嘴,自从你离开底崖说去闯荡江湖的那天,为师便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为师知你肯学武艺只不过是为父报仇,本想劝阻你,奈何你执念已深,难以连根拔除,为师唯一能做的只有放任你离开,寻找事情真相。只是让为师感到惊讶的是你居然去竞争盟主之位,甚至与那慕小子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一个是名誉,一个是情感,两者的束缚只会让你越走越偏离原来的轨道。本以为你了完心愿后还会回到为师身边,却想不到去沾染了更多的红尘是非,如今抽身而退更是难上加难。”楚冥域以掌为刃,切成两半,拿起其中一半吃起来:“为师也不是说你不该这么做,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想做什么为师也管不着。江湖打打杀杀,从来就没消停过;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剪不断理还乱,从无止境,要是有一天你觉得累了,厌倦了,记得回来找师父。为师活了大半辈子,膝下无子无女,就这么一个徒弟,不为他操心还能为谁呢?”
“师父,我……”未语泪先流,泪滴啪嗒啪嗒的落在咬了几口的烤鸡上。十二年,师父整整陪了他和阿莲十二年,不仅把毕生所学毫无藏私的传授予他,还给予了爹爹从未给予过的温暖,这份情,这份意,早已入了血,融了骨,暖了心。
楚冥域看见叶梓珞无声的流泪,顿时不知所措:“那,那个,徒儿,为师真的没有怪你。当盟主挺好的,多威风啊,为师也觉得面上有光,特骄傲,以后逢人聊天时,说一句当今盟主其实是我徒弟,他们还不一个赶着一个过来巴结为师,呵呵,想想就觉得自豪,激动无比;还有那个慕小子,看起来还人模人样的,自比天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身边养了一堆只会说奉承话不会干实事的下属,比较暴躁易怒……嗯,还不错,徒儿的眼光确实过人。”
叶梓珞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扑哧笑出声:“师父,你这是夸他还是扁他。”
“乖徒儿,为师这是夸你,徒儿武功高强,心思细腻,温和谦让,就是偶尔有点天然呆,有点多愁善感,有点胡思乱想罢了,”楚冥域咬了一大口鸡肉,哼声道:“哼,倒是便宜了那个慕小子,捡到宝还不懂得珍惜。”
叶梓珞很识相的不继续说下去。楚冥域又吧啦吧啦一长串后,觉得无趣,索性就不说了,专注的与手中的烤鸡对战。
等到要出发时,楚冥域在叶梓珞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徒儿,为师就不跟你同路,下次有机会的话再去你那蹭顿饭吃。”
叶梓珞有些诧异道:“师父,你是不是要去找莫倾延?”本来应该叫他小师叔的,但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还是直接称呼他名字就好。
楚冥域点点头:“是啊,为师已经找了他二十多年,直到那晚跟你闯入古室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一丝踪迹,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昨夜却印证了为师的猜想。那时,我们去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地上积满灰尘,为师在那张床上摸索机关时,闻到了被子里淡淡的栀子花香,很淡,可有可无,所以为师便大胆猜测他白天入眠,夜晚出来活动。时隔那么多年,他真的变了好多。”后面一句,带着无限感慨,如一骑绝尘而去,追赶莫及。
叶梓珞知道师父肯定有些事瞒着他,他觉得那个莫倾延并不简单,不懂得照顾自己,连头发都要他人为他梳理的人居然独自一人活了二十多年,可昨晚看他的绿发还是柔顺泽亮的,难道他学会了梳头?或是是有人帮他梳理。他夜夜进进出出,黯夜教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慕清寒和他是什么关系,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吗?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