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事实上朱鬼柳并不是被吓得,只是因为她的身体偏寒性。

这树林常年不见光的密林阴冷,时值寒月将近,又是深夜,枯涩得把她给冻的!

刚刚她是一路追踪着独轮车印过来的……

不过她也不是正儿八经警察招收的,也分辨不太清楚那些,能找到就不错了!

赶路赶得有些累极了,她也就怕就算赶上了也没力气周旋,所以追到一处山坳的时候,她想了想,便停了下来。

然后爬上了一棵位于地势高的、可以视线开阔地看到三面的环境的大树上。

只是她好不容易爬了上去,还没歇一口气,就听到隐身的山后处远远有一团声响。

朱鬼柳冷得牙齿有些打颤,偏偏因为从没有过这么大运动量又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难受得紧。

目光幽幽地向后看去,朱鬼柳小心地隐藏身形。

只见树木丛生处,明亮的月色也无法完全照亮丛林里的世界,不过茂密的树林间隙,每棵大树与大树的边缘都会撒下一圈光亮,照亮了幽暗树林,给难以分辨的世界带来一丝光亮。

幸而他们停在这里没有动作,刚刚未看清的情况,朱鬼柳现在倒是看清了。

歹徒仍是刚刚的布置是四个人各守一角,两个人站在中间似乎在捣鼓着什么。

那些被劫持的人共有四人,其中一个头发牢牢盘起、典型西国气质的女管家模样的女人被推搡坐在地上。

而一个异常凶猛高大的保镖模样的人护在了一个年轻白皙的男子身前,那男子的脸庞低垂,看不清样貌,但看来应该是他们挟持的重要人物。

朱鬼柳会这样猜测,是因为那个年轻男子即使狼狈的坐在地上也还是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自存。

是以朱鬼柳的目光不由地在在那年轻男子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才转头看到刚刚那个摔得头破血流的那个白发老者。。

那老人早已然晕倒在地了,朱鬼柳心里一急,担心再这么下去那老者说不定还没等到救援就会失血而亡了。

可她现在也没办法,一个人上去对六个人无疑是送死的行为,说不定他们本没想要杀人质都被她连累了。

思念至此,朱鬼柳决定暂时静观其变,再做决定。

昏暗的树林残影下,中间的那两个歹徒开始将绑好手脚的人质们归在一起开始发难了,这次朱鬼柳离得近了些,却也只依稀听见了只言片语。

“离间……你再不交出来,我就毙了……”

“你以为你很厉害吗……谁叫你来这里……”

那其中一个歹徒拿着枪,枪口指着那年轻男子的头,不停地戳着,质问着,连朱鬼柳这种克制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觉得气愤侮辱,那年轻男子却只是冷漠以对,仿佛受虐的并不是他一样。

那个歹徒见此更为光火,但他大概也是有些“能耐”的,他忍着怒气,走近了年轻男子,冷笑一下,手一扬,一巴掌打了过去。

朱鬼柳再不通世情,也看得出那年轻男子的身份非富即贵,骄傲如斯,就算再怎么窝囊怕死,可但凡有些气量的华国人怎么也不会让人打到脸上的。

因为在一个大家族里,一个如果被殴却毫不反抗的人绝对不配成为一家之主,更何况是华国这种注重家族威望的地区。

果不其然,那个歹徒的手还没碰到年轻男子的身上,那个保镖就愤而起身试图将那歹徒撞开,不过那保镖手脚被困,一击不中,反而落了下乘,摔倒在地,还被踹了好几脚。

旁边的另一个歹徒更是恼火,不等吩咐就提枪朝那保镖的大腿射了一枪,突兀的枪声在密林里回荡,惊起飞鸟。

保镖一声不吭地忍耐着,在那人蹲下身子时一个挺身,张口咬住了那人的脖颈,血喷涌而出。

分布四周的歹徒竟然巍然不动,仍是驻守观察,想来是这林间离那高速路也有些近,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故。

而且作为凶徒自然是有作为凶徒的职业道德的,每个人是什么位置地就要做什么事。

那个人被咬,其他人都选择了袖手旁观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的事情需要自己解决,就算就此陨灭,他们剩下的人还是会把这件事完成的。

只不过这种情况只会在所有的人都是被雇佣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因为不是同一个组织,所以其他人就算在那个人受伤时也还是恪守自己的位置,反正只要任务完成,有钱拿就可以,你自己作死谁也没义务掺和。

那被咬的人扯下那年轻男子的保镖,本想一枪爆头,但想想却是阴冷地一笑,一脚狠狠地踢到了那保镖的两腿之间。

保镖终于忍受不住这锥心的苦痛,低吼一声,晕倒在地。

只是除了那和人的低声狞笑,和那个女管家模样的人不忍地身体颤抖外,那年轻男子仍旧一言不发,和周围寂静的一切一般没有声响,隐在黑暗里的脸晦暗不明。

朱鬼柳心里闪过一些不满的情绪,总觉得这样的主人未免也太令人心寒了,属下为了自己都被踢了那种地方了,还不开口拖延一下什么的,真是……

只不过她也没资格说什么就是了。

朱鬼柳心里一阵戚戚,不再多想,小心的从树上落了下来。

树林里每棵树荫下几乎都是一片黑暗——因为树叶的浓密使得月光无法沉入,只有树荫间的空隙投下的月光才逶迤地给朱鬼柳指明了前行的方向。

朱鬼柳小巧的身形穿梭在林间。

幸而她的身材是纤细的那种,目标也不至于太大。

朱鬼柳在靠近他们的时候是要爬一小段坡的,但她实在没什么体力,好不容易爬上的时候,下意识地将身形掩在一棵青葱郁密的榛子树下——那树下有一块扁平硕大的石头。

朱鬼柳已经靠的很近了,想想包里只有她常年都没用上的手铐,还有防狼喷雾和一些零散的东西时,她自己都绝望了。

她也不是圣母,不可能置之生死而度外,而且前提还是在确定无用的效果下。

只不过正当朱鬼柳盘算着是不是可以把防狼喷雾瓶扔到空中,再一枪打爆,让其中的气体爆开,再逐个解决他们的时候。

突然传开了一声女声的惊呼,凄厉而又绝望。

朱鬼柳心里一惊,刚好从包里拿出打火机的手不由抖了一下,那个郭斯嘉给她带的西国高级会所的乌金打火机就掉了出去,落在树荫外光亮的地方。

朱鬼柳一下心急,下意识地去捡,修长的手就伸了出去,只不过当她顿时想起现在的处境,一下子脑壳当机,就那么楞在那里,如华月光水一般覆在她的手上。

朱鬼柳的手和她的身材比例很不相称,明显大了很多。

不过它修长的手骨指节分明,关节纹理细致,连指甲也修剪得干干净净的。

肌肤不甚白皙,虎口处也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活脱脱像个男子的手。

而她伸出去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个男式模样的钲蓝繁戒,繁复的花纹几乎缠绕整个指节,唯有中间那颗血红钻发着闪耀的光。

乌金打火机磕在地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是谁?”,中间那个刚刚被咬的人一声厉喝,端起了枪杆。

但他也在起身的时候看到了那戒指所散发的华彩,然后明显愣住了,而后眼里绽出了一缕激动地光芒,喊了一句什么,没人听懂。

而就是这声音让朱鬼柳一刹那回神,她抓起打火机,直起身来,站在大石头上的身形隐藏在黑黝黝的树下竟显得异常高大。

朱鬼柳一阵发慌,以往学的那些基础知识根本就不记得了,但也看出他们好像对这戒指有些什么激动情感,却并不是贪婪。

她余光瞥到那个女管家模样的气质女人的上衣都被扒掉,光裸着身子看来是想通过羞辱他的手下,来令年轻男子妥协。

那个保镖身旁流了一大摊血,而之前那个头破血流的白发老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去……

大概是这场景刺激到了朱鬼柳很少波动的神经和一直埋藏于心的正义感,朱鬼柳有些紧张,但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枪朝那个被咬的人打了一枪,然后继续瞄准另一个,直射心脏。

两枪一下子就打了过去,剩余的那分守四周的人却一动也没动,只是直直地看着树下的的一团黑暗。

朱鬼柳倒是一时迟疑了起来,原本还以为自己会被围击绞杀,却没想到他们明显反应过来了却也不动,一副任她处置的样子。

朱鬼柳本就不是嗜杀,又不是那种绝对化的人,他们没一丝反抗,纵使他们是歹徒,她也不能这样把人当做靶子一样射杀吧?

所以朱鬼柳虽是防备着,手却垂下了一些,这是种放下的意思。

然后朱鬼柳就看着那四个人身形一凛,竟然整肃地拖着那两个死尸掉头离开了!

朱鬼柳愣了,绝对的愣了,只不过她杀那两个人是因为他们对普通人施暴,也太阴损了才会忍不住想要动手。

而其他四人风驰电掣间要走,她一个人又拦不住,也就算了。

想想也是幸运,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却没想到结局也太出乎意料地让人庆幸了,总有些太过简单的感觉。

朱鬼柳心里疑惑不解,但也只得压下,怕他们反悔又跑了回来。

彼时,朱鬼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身形顿时矮了很多。

她从树荫下的黑暗走出,要靠近那被捆绑得横七倒八的人时。

那个幽幽转醒的白发老人和几乎裸体的女管家惊恐地目光射向了朱鬼柳,说着一口朱鬼柳听不懂的话,语音里明显带着些恐惧和祈求,看着他们凄惨狼狈的模样,朱鬼柳的心蓦地柔软了一下,突然多了些耐心。

“我是莫城警察,别担心”。

朱鬼柳掏出警徽,尽量温和地开口,“我不会伤害你们”。

不过朱鬼柳一面靠近的时候手里还是提着枪的,因为指不定这些人也是一些贼精干过伤天害理的商者,或者亡命之徒——不然怎么会惹上别人如此凶残的对待?

朱鬼柳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丧命。

待走近的时候,他们大概是卸下防备了,朱鬼柳也看出他们身无旁物,便急冲过去叹了一下那倒伏在地的保镖的气息,幸好还有!

朱鬼柳心里庆幸,一边侧开目光,解开女管家和那白发老人的绳索,女管家被朱鬼柳解开绳索后揉了揉手腕,匆忙披上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急忙给那保镖止血。

白发老人则去解那年轻男子的束缚。

朱鬼柳顿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查看了下周围的地形,打了120的电话。

“……嗯,是。我们这里有一个头部严重龊伤,一个枪伤的重伤者,失血有些严重”

“我们在莫城边界公路的……嗯,对了,你可以联系莫城七局的警力一起,他们有具体的坐标位置……”

“什么?没有出警!”

朱鬼柳打去的那个医院就在警局对面,甚至有时他们都是一起出发到命案或者一些犯罪现场解救的,是以朱鬼柳跟他们医院的上下,甚至是前台都有些相熟。

所以朱鬼柳在听到医院说对面的警局今夜根本没有出警时大吃一惊。

拿下手机一看,确认消息的确已经发出去以后;朱鬼柳不禁皱眉,脑袋里猛然冒出个想法——不会是警局里面出现内鬼,或者是又其他阴谋吧?怎么连警局都布置好了的样子。

思念至此,朱鬼柳就挂断电话。

然后她重新开了手机通讯设备想要打郭斯嘉的电话,却是没有信号也还是只能拨打紧急电话。

朱鬼柳只得打了莫城七局的报警电话,想让接线员打给郭斯嘉叫他查自己的发的特讯和坐标来接自己……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鬼节太衰,电话竟久久没有接通。

朱鬼柳皱眉转身,一抬眼看到那女管家已经把自己的衣服又重新系了一下,极富气质脸上还有残留地耻辱的神情。

那个高大的保镖被她枕在腿上,身上的枪伤和其他伤口让他的脸白得像纸一样。

白发老人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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