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承则正在家里端坐着,突然从手机那头听到嘈杂的人声,车鸣的喇叭声,还有女人情绪激昂的嚎哭声,各种声音夹杂其中如潮水般向他耳畔涌来,这让他迅速意识到萧子期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
坐在他的身边安静看电视的萧祈闻言满脸诧异的看向他,只见陆承则握着手机,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的神情。
“哥哥?”
萧子期手还握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女子激动的嚎哭带走了他全部的注意,突然间感觉好像听见了模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才恍然记起这通没挂断的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把情况跟陆承则简单解释了一下,便将通话挂掉。
女子抱着臂,周身颤抖,泪水顺着脸颊大片大片的流淌。周围渐渐聚集起许许多多看热闹的人,还有几个穿着校服的中学女生状似想上前,却又不敢地顿住脚步。
突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从女子模糊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这双骨节分明的手尤其的纤长白皙。
女子泪眼朦胧地抬起头,诧异发现这双手的主人竟是刚刚拉住自己避免被车撞的那名男子。
“能站起来吗?”萧子期低头问她。
女子用手抹了抹眼睛里的泪水,摇摇头,抓住萧子期递过来的手,借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你还好吗?”
女子双手紧紧抱着手臂,身体仿佛劫后余生般地微微颤抖,她抿着嘴,轻轻摇头。
“谢谢你,”女子垂着头对萧子期道谢。
看到人没事,围观的群众也稀稀疏疏地走了。很快地,马路上车辆恢复正常通行,周遭顿时又变清净了。
萧子期手扶着女子,从接触的手臂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颤抖的惧意。萧子期想了想,问她要去哪。
女子小声地说了个地点。
回忆一下附近的路线,萧子期想起来那里距离此地隔了一条街。一条街的距离说远也不远,可问题在于女子刚刚差点被车撞到,说什么也不肯坐出租车。于是萧子期只好陪着她走回她的住处。
送完那名女子回到她家,并听了她半天的千恩万谢后,萧子期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了。
萧子期租的是一栋四层公寓的顶楼,建成时间已经是三十多年前了,从外表看来房子已经蒙上一层灰暗的色泽,里面却还算干净整洁,萧子期正是看这中了这一点才租了下来。也正因如此,在这片繁华地段附近以萧子期如今的经济水平才能勉强担负得起。
萧子期打开门禁,闪身进入,走上楼梯。
楼梯间的灯坏了几个月了,打电话报修至今也没人来修,闪一会又暗下来,长而杂乱的电线从天花板掉在地上。灯光闪灭之间,他的身影映在了墙皮一层层脱落的灰脏墙壁上,倒映出他婆娑的影子交替摇曳,宛若恐怖电影中的场景。
萧子期感到从后背窜起一股凉意,可这股凉意是从哪来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慢悠悠地走上四楼,这一层楼只有萧子期一个人住,对门的那家人在他入住的早几年前就搬走了,据说前户主想要将房子卖掉,可是萧子期在这已经住了快半年的期间,依旧没看见到有任何新人家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