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钱启钧也还好啦,只不过光买打折的东西而已,跟人家印度人的一元储藏货柜相比,还差的远哩!”
话音刚落,房间里就是一阵爆笑。这一元储藏货柜在我们系可是很有些典故的。
记得上学期有次也是在这里吃饭,一个小印跑进来神秘兮兮地逐个问大家谁家有东西放不下需要储存的。
我心里正在嘀咕难道放不下还放他家去,那小印就解释说学校附近有家新开的储存柜公司,正在提供头三个月每月一元的优惠。
有人掰着手指头盘算着,“现在存过去,那三个月以后呢?岂不是要照排价付?时间一长就没有什么划算的。”
没想到,那小印眼珠一转,用他那标准的印度英文毫不犹豫地说,
“我先弄一车东西过去放三个月,期限一过,再去车回来。一共只要三块钱,怎么都划算了!”
这事儿在我们系里流传甚广,我这儿一提,大伙儿就心照不宣笑开了。
刘佩佩他们那几个新来的一头雾水,自然有旁人再给他们复述一遍。这下可好,看来这个故事是要在本系代代相传了。
只听得有人半真半假地说,“钱启钧,你这样会省钱的主,以后可真不能找大手大脚的女生,得找个会精打细算的才好。”
话音刚落,就有个尖细的声音□□来,“钱启钧还有什么可挑的?不知道过来留学的女生吃香呀?
能看上他就不错了,又指望人家能工作,还要人家不花钱?他这种条件还敢提什么要求?是个女的就行啦!”
我们之前只不过是毫无恶意的同学间调侃说笑,但这几句的内容再加上语气,实在是话说得难听而且全无教养。
更何况,从人格来说,不是不侮辱的。
看着钱启钧的脸色从红转青再变白,我愤愤地循声要找出罪魁祸首来,正对上周燕讥讽的那张脸。
别人也就罢了,这个女人可真是叫我气不打一处来。平日里从比例到颜色搭配,衣服都穿不利索的一个人.
据说是在清华四年都没人追,最后拿到全奖才在出国前搞定一个老公的恐龙女生.
说到底不过是搭上了马显平这么个男人,自我感觉良好一失控,居然也敢拍桌子叫板讲起条件来了。
更何况欺负的还是钱启钧!不假思索的,我的刻薄话就溜到了嘴边,“话不能这么说吧?人总得有点要求的。
美国这种地方,谁也别说谁,白有人比你更白,黒有人比你更黑,高有人比你更高,矮有人比你更矮,
胖也有人比你更胖,没有什么条件好条件差之分吧?只看合得来合不来而已。”
我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当然了,以此类推,丑到在中国嫁不出去的也不用着急,总会有人比你更难看的。
难看不怕,重点是,只要难看得有特色,就一定引人注目,回头率百分百!”
几句话下来,兜了个圈子,周燕还没反应过来,焦点就莫名其妙被转移到了她头上。
新来的固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大部分的中国学生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有几个已然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
一屋子人看好戏,周燕的脸变得一阵红一阵白,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半天挤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