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在外企干了这么些年,个中道理我也知晓。诸如此类的事一旦揭出来,可大可小,全看怎么说,和上头有没有人保你了。
在henrik是丹麦人这一点上,tom已然输了个先招。虽说是全球化的年代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却是古今中外不变。
很多跨国公司虽声称走的本地化路线,在一些重要职位上,还是愿意相信自己人,从总部空降几个人是常见的手段。
虽说tom和我之间并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冲突,我也实在没兴趣卷到他和henrik的办公室政治斗争中去。
然而他提到工作签证来恐吓我这一点上,却严重触及了我的根本底线。
我早就听说过新移民为了工作签证和绿卡在头几年里忍气吞声的故事,更有马显平动辄以此要挟的前车之鉴,血淋淋的教训犹在眼前。
如今更被人一脚踏在头上,明目张胆的摆到桌面上来说,孰可忍,孰不可忍?
henry这会儿饶有兴趣地问,“我猜,你并没告诉tom你订婚的是个美国人?”
“没有,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和无关人等讨论私事。henrik知道这事只因我和他谈得来,难道还要我拿着个喇叭全公司宣传么?”
“呵呵”他干笑了几声,“我只是要你知道一点,你是有退路的。我并不愿意你为了一张工作许可被人威胁。”
“啊,这就是说,如果我的工作签证出问题,你随时准备骑着白马英雄救美?”我带着小得意地问。
虽说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早已不象大学时代那么容易喜形与色,也深知世事多变,不到最后一刻绝无定论。
然而女孩子的虚荣心,时不时地还是会冒出来发作一下。幸好,我没有失望地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well,you&okissalotstofindyourpri'samatterofwhen.”
同henry商量过后,如释重负,这事终究不如想象中的糟糕。一切冲突都只是暂时的,说到底也不过几个星期的事。
正如henry所说,我的顶头上司仍是henrik,tom对我并没有生杀大权,只因为我不肯加班而找茬威胁实在毫无意义。
tom自以为大权在握,妄作小人逞得一时口舌之快,这个后果,只怕是他万万料不到的.
心里有了底,连带睡觉也踏实起来。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还没上班就在自己的住处给henrik打电话。
果然不出henry所料,henrik根本没那闲功夫操心我是打了瞌睡还是休息了一下。
他显然对我的新发现更满意,在电话上关照道,
“ellen,我现在要求你先不要声张,这周利用晚上的时间,把详细情况写个报告出来。我过两周去丹麦开会时带过去。”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我就在那里啃着手指头写报告。要命啊,这种报告可比一般的技术文件难写多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怎么说,分寸极难拿捏。既要把事情说清楚,挑明厉害关系,又不能让人觉得我是纯粹因为个人私怨打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