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娜停了片刻,“那你去楼下的吧,左边走廊的第一间就是。你别乱跑!”
朱玲玲道,“不会乱跑的,你又不知道我这人。”
黄安娜又在里头说了句什么,视频没录清晰,只随着朱玲玲的一蹦一跳,很快就晃到了楼道那处。
可她突然又停了脚步,旋踵往后走了几步,站在了第一间房间的门口。
——那道画满符纹的门,不知道何时开了。
镜头照着门深处沉沉的黑暗,尽头有些微光,影影绰绰照出个长发的女人,她坐在床上,点缀着艳红的白裙子蜿蜒到了地上,在她膝旁另趴着个小孩。
隐隐约约的歌声从里面飘出来,“……虫儿啾啾鸣,花儿闭闭眼。宝宝宝宝快快睡,妈妈很爱你。”
朱玲玲愣在那站了片刻,见对方抬头向自己看来,才想起叫人,“阿姨好!我是朱玲玲,是黄安娜的朋友。”
那女人好像微微笑了起来,眉眼秀婉,像是生于深谷的一朵幽兰。她抬起手,对着朱玲玲徐徐招了招。
朱玲玲好像很冷,两手直互搓着手臂,“阿姨您忙!我就不进去,我就下去上个厕所。”
话说完,她也没敢逗留,匆匆跑下了楼。
第33章渐渐迫近
客厅沉浸暗沉,角落的立钟发出闷沉的声响。
朱玲玲一路小跑着直往左手侧的长廊去了。
长廊还是一如既往的冗长,灰光浮烁,视频拍不到尽头。她站着张望着,镜头掠过卫生间的门忽然对准相隔的第四间房门。
与其他刷白的木门不同,这间门上绘着纹路,与其说像符咒不如更似与众不同的妆点,血色如藤蔓般卷曲伸展在镜头里折射着浅浅的幽光,诱使着来客去推开那扇紧锁的门。
朱玲玲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语道,“我就看一眼。”
她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走到那扇门前,她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声音有些抖,她重复道,“我就看一眼。”
咔哒——门轻易就被推开了,四面墙角各点了八根蜡烛。房间很空荡,唯有地面随意丢着把柴刀,周遭溅着黯淡的褐而色污渍。
朱玲玲愣在门口顿了片刻,忙伸手关了门,不想刚转过身,赫然有一抹干瘦的身影闯入了镜头里——
在她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朱玲玲爆出一声尖叫,她不断后退,直到背抵上重新关上的门,镜头也随之捕捉到了她身后的那个人。
他瘦得像是裹着层人皮的枯树干,脖颈上像戴着项圈般滚过一条红缎,他的嘴巴很大,笑起来时,两侧嘴角几乎要撕裂他的半张脸,他的声音呕哑,像是锈刀剐过般,刺耳可怖,他说,“谢谢你。”
屋外轰隆一声雷响,闪电划亮了暗沉的客厅。
“你是安娜的大哥吧?”朱玲玲的声音颤巍巍,好一会才从雷声中清晰起来,“我是安娜的朋友!我我……先上去找安娜了。”
她话音方落,已经控制不住狂跑了起来,镜头被晃糊了影,良久才停止下来,这会她已经回到了黄安娜的房间。
黄安娜刚洗完头,正坐在床边擦头发,见着朱玲玲的样子也有点吃惊,“玲玲你怎么跑成这样?”
朱玲玲大口喘着粗气,直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黄安娜停下擦拭的动作,关切道,“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了?”
朱玲玲埋怨道,“你还骗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