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上前!”
气氛陡然紧张,骆养性管着京师内外锦衣卫,原来也是个依靠世袭的纨绔,崇祯皇帝登基以来,对锦衣卫格外看重,内外整顿了一番,清洗了不少和辽阳伯有勾结的千户百户,锦衣卫脱胎换骨,连带着骆养性也跟着支棱起来了。
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胖子上前朝皇帝磕头跪拜。
“沈炼人呢?”
骆养性连忙道:“回圣上,已经抓来了,在殿外。”
朱由检大手一挥:“把他和魏忠贤,押送上来。”
骆养性支支吾吾:“陛下,这····”
沈炼是齐孟的旧部,而魏忠贤则是辽阳伯的结义兄弟,对两人下手,那就是要和辽镇决裂。
大臣中有人事先得到了消息,开始窃窃私语。
朱由检不去管他们,大声道:“沈炼名为北镇抚司副千户,其实是辽阳伯安插在锦衣卫中的卧底!至于魏忠贤,乃是齐孟的拜把子兄弟,现已查清,他们两个,与光宗皇帝一月驾崩、先皇西苑溺水,皆有关联。”
朱由检边说,边掏出短铳,开始从容不迫装填子弹。
片刻工夫,沈炼先被押送上殿。
朱由检将一封密信砸在沈炼脸上:
“沈炼,这是你第二十二次给辽阳伯传递情报吧!说朕不准备撤藩,让他放心。”
沈炼一头抢地,痛哭流涕道:“臣家中八十岁老母,中风瘫痪,臣在家中照料,昨夜子时才睡,今日朝会来晚了,根本不知陛下在说什么,这一定是奸人陷害!”
朱由检冷笑一声,继续道:
“朕问你,天启七年,先皇在西苑游玩,画舫早不沉,晚不沉,为何在先皇登船之后就沉了!骆养性查过了,那日,正是你守着西苑,你说!”
沈炼支支吾吾:“臣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朱由检拍案而起。
“臣不知,圣上恕罪······”
朱由检怒声咆哮:“朕问你,光宗皇帝是怎么死的!朕已得知,当年那送药的宫女,与你有染!”
大殿之上,落针可闻。
朱由检拔出手枪,和颜悦色道:
“沈大人不辞辛苦,躬奉老母,朕甚为感动,”
“本朝以孝治天下,你有老母要赡养,朕却没有,呜呼哀哉!”
“尔有母遗,而我独无,郑庄公与朕戚戚焉。”
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大家耳熟能详,庄公是春秋时代的孝子,听崇祯皇帝这话的意思,是要放过眼前这个大孝子了。
“辽阳伯丧心病狂,下毒毒死光宗皇帝,又让太监凿沉画舫,这两个撞天的大罪,你都脱不了干系!”
朱由检将枪口抵在沈炼脑门,一字一句道:
“沈炼!朕之前不杀你,只是时机未到,不是不能杀,今日既决意削藩,诛杀辽阳伯,你也可亲下黄泉,继续侍奉老母,去黄泉做个大孝子吧!“
沈炼一头抢地,泣不成声:
“陛下恕罪,臣有罪!臣不该被齐贼蒙蔽······”
“那不是理由!”
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