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赫斯塔？”
在进入电梯后，赫斯塔按照先前那位同学的指示，按下了九层的按钮，不一会儿就抵达了目的地。
「一个像你这样的水银针，之所以能从那么多场战斗中幸存，仅仅是因为你遭遇过的螯合物里没有一个清楚你的底细。」
赫斯塔无法理解全句，立刻求助地望向那位会说第三区语的教授。
老人扫了一眼，笑了笑，“没错的，这就是我们的同学，是今年的新生……初来乍到，不清楚情况也情有可原吧。”
“克谢尼娅。”赫斯塔低声重复了一遍，“克谢尼娅……对吗？”
“去一趟校长室，”来人用通用语说道，“校长找你。”
“你不会说南十四区语啊？”
“就在校长办公室，九楼，你出电梯以后朝右转就看到了。”
“你需要帮助吗？”教授问道。
“……陈老师？”
“我姓陈。”站在不远处的老人笑了笑，她看了看表，“今天没有时间了，改天聊。”
人群渐渐散开，茶歇也快要结束，原先聚集在走廊上的与会者向各个分会场教室散去。赫斯塔还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金眸的姑娘——此刻她正在和那位慈眉善目的教授交谈。
“……好。”
那人走后，赫斯塔独自来到电梯前等待，她对着电梯门翻理了自己方才被拽乱的领子。
“校长？”赫斯塔稍稍颦眉，“我不认识什么校长……校长找我干什么？”
这熟悉的语言让赫斯塔回过神来，她转过头，见身旁多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是不久前曾在维堡风雪夜有一面之缘的那位银发教授。
“再见！”她又道了一声。
“我不知道，她就让我过来看看那个红头发的大高个儿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就喊你上去。”
“嗯。”赫斯塔连连点头。
“我？”女孩笑了笑，“我叫克谢尼娅。”
然而，门打开的一瞬，赫斯塔又一次愣住了。
……
“对，发音很标准。”她笑了笑，往后退了半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和陈老师一起先走了。”
赫斯塔有些莫名地站起身，她拍了拍衣摆，“校长在哪里？”
画面上，艾娃如鹰的目光就这么直勾勾地审视着每一个从这里进出的访客，当赫斯塔再次对上这样的目光，她只觉得胸口一阵暖流，眼眶又再次有些微热。
赫斯塔缓缓踏出轿厢，她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艾娃的画像。在环视一周之后，她发现走廊另一侧还挂着一个戴单片眼镜的大胡子老头，她扫了一眼，又将目光重新投向这位亲切的长辈。
在半身像的下面，有一行用引号括起的十四区文字。赫斯塔虽然看不懂内容，但她大概能猜到，这应该是艾娃曾说过的某句名言。
半身像装在一个铜质的画框里，一块玻璃板将画纸压得十分平整，不论是画框还是玻璃，此刻都干干净净毫无落尘，应该是有人经常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