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时,才会柔和起来。
“聂飞雪。”
楚离缓缓出声,笑意浅淡,“你的剑,变得甚是奇特。”
“咳咳……”
聂飞雪颇不自在地叹了一口气,“遇上你们两个,我也只有认输的份儿……”
“怎么,你不甘心?”琴姬毫不客气地扬眉。
聂飞雪张了张嘴,连连摇头,背对着她跟楚离挤眉弄眼。似是在说这些年的“苦楚”。
可那眼角眉梢的宠溺和无奈,却更分明。
“是与不是,总要打过才知道。”
楚离道,“我车中有酒。”
聂飞雪的眼睛亮了,笑道,“上次一别,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喝酒。”他笑嘻嘻地说,“我还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也会喝酒。”
楚离微微摇头:“我是人,当然会喝酒。”
“不然,我们比比酒量?”聂飞雪显出几分兴趣来,看向琴姬的时候,被女子嫌弃的撇开:“两个臭男人,我才不跟你们一起。”
“……”
“……”
二人对视一眼,顿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最终,两个臭男人也没有聚在一起。聂飞雪可做不出让女孩子在外护驾的事情。
一路上,琴姬对楚离那稳坐马车一点也不英气的模样,颇为看不惯。
“还是聂大哥好。”她再一次弯了眉眼。对着聂飞雪时,竟比平时还要温柔,倒让后者受宠若惊。
天色有些昏暗,因为有云。
看样子,很快又是大雨。这样的大雨,他们一路上已遇到过两次。都说北方干旱,这接连的降雨总让人摸不着头脑。聂飞雪与琴姬同乘一骑,支着伞,目中有着不可察觉的忧虑。
这雨……是他的错觉吗?
他回过头,恰好楚离也掀开车帘子。在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聂飞雪眨了眨眼,见楚离的目光移向天空,他也跟着看去。
乌云遮天,似乎没什么好看的。
可楚离的目光很明亮,甚至带了一种纯然的喜悦。在他的感应中,万千星辰的光辉已被扭曲。
被一种剑意扭曲!
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力场,弥漫着整个天地。甚至干扰了整个天地的云雨循环。
而那个剑意——
肃杀至极!
这还是他领悟了瀚海无极的剑意后,第二个可以与他分庭抗礼的剑客。第一个本是幽篁的无情天剑,可惜,终成绝唱。
聂飞雪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的压抑感,太过熟悉了。
熟悉的好似昨日。
“飞雪,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过了一日,琴姬也有所感应。她是女人,有女人的敏感。这倾盖天地的剑意,将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最深刻的事情,瞬间勾起——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也有些难看。
聂飞雪叹了口气,知道已经瞒不住了。
“是叶知秋。”他老实地交代,“他就在这附近。”
“他又想做什么?这四年来,怎么总是缠着你。”琴姬恼怒道。秀气的眉也显得有些锐利,聂飞雪苦笑连连,瞥了眼没啥动静的马车。只得道,“当年,我曾破得他的隐剑。”
用的,却是“细雨润物亦无声”的剑意。
借助天时,剑意化雨。将叶知秋那隐遁天地的杀道隐剑,给剥露出来。
再看眼前这搅动云雨的剑意,聂飞雪有些毛骨悚然,他直觉对方如今的造诣,他的剑,绝不会再奏奇功。
绝不会。
而让这样一个剑客退去的方法,只有两个。
他得到想要的东西而离去,亦或者——
被人杀死。
聂飞雪暗暗叹息。却有一股深沉的战意,在心底蠢蠢欲动。
这战意,当几人为避雨寻到一座破庙时,已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