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在捋,但是没捋出思路:“你刚刚说...你结婚了,是已经结婚了,还是准备要结婚?”
靳洲说:“昨天领的证。”
岑颂直接听笑了,“你逗我呢?”
他也不是没听过闪婚,但也没见过有谁闪过这么快的!
重点是,他一直以为像靳洲这种性子的人,对待感情应该是极为认真的。
闪婚是认真的产物吗?
结果电话那头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拿这事开玩笑吗?”
岑颂:“......”
早饭就被这件事岔开了,电话挂断后,靳洲回了卧室。
床上的人已经翻了个身,好在是从床一侧翻到了床中央。
因为要出门,靳洲不得不把床尾的抱枕重新放到她身体两侧,最后还是不放心,又去抱了两床被子铺在了床两边的地上。深秋的早晨带着寒,阳光还未来及探出稀薄的光,床上的人从侧躺着想要翻身,只可惜腰旁的枕头抵着她。
将那团障碍物抽走后,人也随之醒了。
安枝予习惯睁开眼后看一会儿天花板,但宿醉后的头隐隐作痛,她“唔”出一声,双手揪着被沿,遮住了整张脸。
陌生的味道让她下意识嗅了嗅鼻子。
不对!
她猛然掀开盖过头顶的被子。
浅灰色,是她从不会用的床品颜色。
目光偏转,是和被子同色系的浅灰色枕头,还有浅灰色的床单。
安枝予几乎是一秒坐了起来。
环顾了四周,她眉头拧得更紧了。
整个房间,除了床上用品之外,所有的家具、摆设都和她住的房间一模一样。
安枝予呆坐在床上,好半晌都没回过神。
脑海里迅速翻转能想起来的画面,可惜,记忆就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在她放下酒杯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也就是那时,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安枝予心脏一紧,目光一秒看向门后。
心口开始怦怦直跳,安枝予下意识攥紧了腿上的被子。
双脚迈进门里一步,握着门把的手还没来及收,目光和一双可以用‘惊悚’一词来形容的眼神对上。
靳洲没想到她已经醒了,被她那双刚睡醒却又异常清醒的眼睛看着,靳洲一时语塞地怔在原地。
是安枝予先开的口,开口前,她手里的被子已经松开了。
那种卸下防备的心理,完全是她无意识的举动。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怎么在你这?”她眼里有厚厚一层不解和茫然。
短暂的怔愣已经过去,靳洲解释:“昨晚你喝醉了,我问不出你家的密码,就把你带到了我这。”
安枝予听了,眉心褶皱未消:“你去接的我?”
“嗯。”
目光从他脸上偏离开,安枝予低头看向腿上的被子,刚刚坐起身的动作有点急,被子褪到她膝盖,能清楚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在。
其实不用看,甚至都不用多想,他那样一个彬彬君子,万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越拒的行为。
可是她呢?
昨晚喝醉有没有在他面前失态?
另外,他为什么会去接她,是楚菲菲跟他说的吗?想到楚菲菲,安枝予眼皮一跳,她该不会把自己领证的事跟她那个特别八卦的闺蜜说了吧!
靳洲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好像他脚下正踩着一道警戒线,没有里面的人的准许,他不能进也不能退。
再次接到安枝予看过来的目光,靳洲喉间轻滚,不等她问,就把她心里的谜团都说给她听了。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让我过去接你,至于你朋友那边,我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楚菲菲那么鬼精的一个人,会看不出来什么异常吗?
如果不是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又怎么会让他把自己带走?
所以,怕是在他去接她之前,她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安枝予两个肩膀一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