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话,没有署名落款。
这时候,蔺梵音从后堂走出来,见状朝信笺上瞄了一眼,不由微微红脸,道:“姐姐,这是……情诗么?”
聂韶音:“……”
前面本不算情诗,可是后面这一句就,很、明、显、了!
不说聂韶音的名字,这具身子原主聂韶、字音容,这是赤裸裸的表白啊!
紫衣微微皱眉,道:“我日日跟在小姐身侧,却不知这花是何人所赠?”
就这种字迹,断不会是君陌归。
还真别说,君陌归有君子之风,但他那个人情趣方面略略欠缺,一个老古板是不会有这等风花雪月的情商的。
众人都朝聂韶音看去,个个都充满了好奇之心。
蔺画扇天真地问:“姐姐,不是王爷送的么?”
“不是。”聂韶音抚额,将怀中一抱梅枝放回柜台上,道:“梵音,找个瓶子,把梅花插在大堂,让病人们感受一下梅香。”
不愿在一楼被围观,她转身上楼。
上得三楼,聂韶音先去将白大褂给穿上。
紫衣一边给她整理衣裳,一边问:“小姐,那梅花,该不会是君公子送的吧?”
“除了他,还有谁?”聂韶音撇嘴:“我虽没见过他写字,可我也没有接触过别的会做这样的事的人啊!”
总不能是惊梦戏弄她吧?
惊梦才不至于那么无聊!
紫衣朝聂韶音看了一眼,见她神色看不到厌恶还是喜欢,便问:“君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呀?”
“无聊吧。你不觉得,他做的很多事都显得很无聊吗?”聂韶音将白大褂的搭扣系好,耸了耸肩,道:“可我没那个功夫陪他玩!”
其实,君泽宁此人内心很孤独,她是看得出来的。但是他说真心与她交朋友,她仍不敢信!
此时,有病人上来了,两人便不再谈及此事。
晌午的时候,惊梦来了。
聂韶音很惊讶,将人领到了三楼休息室,笑问:“惊梦你来得正好,一起吃午餐?”
“我还真不是来找你用午膳的,我呀,是来看诊的。”惊梦冲她淡笑。
聂韶音这才仔细看她的脸色。
身为浮云阁的头牌,惊梦长袖善舞撑起整个浮云阁。她与姑射相同,两个绝世美人的脸上永远都是带妆的,姑射的妆容精致得一点瑕疵都看不到,泼天的艳色。
而惊梦则是……
浓妆淡抹总相宜。
总觉得,不管是怎么样的妆容在惊梦脸上,总是浓淡合宜。
妆容之下看不出来她的气色如何,只是在她眼圈的部位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她眼角带着浓浓的疲惫。
“你这阵子为何事操心,可是每日睡不好?”
(注1:前二句出自卢梅坡《雪梅》;三出自王子一《误入桃源》第二折;四是作者自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