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扶墙往外冲,刘合捧着大衣送上去,18号接过,继续冲。
刘约翰换好裤子出来,拦住她,想拉到一边说钱的事。这么多人在,当面给当然不行,得商量下是打微信还是打支付宝。
18号绕开刘约翰,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魔鬼!那个老头子是魔鬼!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家。再多留一会儿,她怕自己会发疯!
18号入行时间不长,经验不多,可平日里在休息室听姐妹们闲聊,也听过不少故事。
多变态、多下流的事都有,可那些故事再变态都比不上这个老头子做的事!
光“噢噫”这两个字他就叫自己念了几百遍!
怎么念他都不满意,说感情不对,要么太满,要么太收,要么太靠前,要么太延后!
读《顿河》、读语录、读诗,老头子耳背听不清,明明用尽所有力气大声读了,还要再大声一点,嗓子都哑了,她的嘴巴从来没这么累过!
18号哭着跑了。
刘约翰回头招呼亲戚,阿乐还处在呆滞状态,说好了抓小三,为什么变成朗诵大赛?为什么陈春花和刘约翰搂搂抱抱?为什么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晃出来,乐呵呵的,看这么多人在,不知道是谁,还是陈春花重新介绍了一下。
老爷子摸摸脑袋瓜,说:“等着。”又返身回去,抱着一个包出来。
“刚好大家都在,帮我个忙,小合进了批货,帮我宣传宣传,免费,免费的。”老爷子打开包,一个个挨个分了。
一听免费,亲戚们拥过来一下子抢光,各自拿手里颠着把弄。
终于还是大姨妈先发话了:“这到底是个啥?杯子不像杯子,桶不像桶的,里面还软软的?做成莲雾样,摆饰?”
刘合想死了。刘约翰也想,想打死刘合。陈春花想看刘约翰打死刘合。
刘福全哈哈长笑,去厨房拿一把筷子戳杯子里,颠来倒去,筷子不掉,说:“筷子桶啊!高科技,怎么摆都成。”
大姨妈看得连连点头,说:“一个怎么够?再拿两个,我送几个给邻居,帮你宣传宣传。”
亲戚中有人附和,说再拿几个。
有男的红着脸说对对对,也给我几个。
懂的人心照不宣,不懂的人开开心心。
不过两派人合在一起,都是一个念头:真是惊喜啊!
刘合把剩下的货分完,亲戚们又坐了一会儿,不懂的人急着回去送人显摆,懂的人急着回去试用。大家都散了。
家里只剩下刘约翰一家还有阿乐。
五人互看了几眼,都不知该说啥才好。
还是刘福全和刘合击个掌,刘福全摆骄傲脸,刘合狂拍马屁:“还是爷爷厉害!”
刘福全笑几声,又回房去诗朗诵,铿锵有力,声壮气粗。
刘约翰看了陈春花一眼,陈春花看回去,两人板着脸,眼睛都往房里斜了斜,默契地一前一后往卧室里挪。
只留下阿乐和刘合。
阿乐好不容易续上了之前的状态,要逼问杨红星那个混蛋去哪了?
明明是送小姑娘来陪老爷子读书解闷的,怎么做得跟拉皮条的一样,平日里一定是没少做这种事!
阿乐正要问,刘合手机响了,刘合打开看,是杨红星发来的消息。
——老爷子还没好吗?我脚都快泡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