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适才遥遥那么一眼也没看清楚,得他提醒低头赶紧掐了掐指,他这一掐脸上立马变了色,冲任沧澜遥遥拱了拱手,抬脚就步履匆忙跑下了楼。
“有些人,真就不适合混迹官场啊......皇恩对他简直是毒......”楼下的姑娘换了个调调重新唱了一句词,任沧澜手拍打着膝头闭眼哼哼,摇头晃脑地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话。
再说温钰追上温沁如,大喜陡然就转成了半喜半悲:温沁如手上拿着个五彩丝线杂绣的香囊,绳穗缠绕在食指上,款式与他送与晏清江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谁的?”温钰低头紧盯温沁如双眼,试探问道。
“哦,”温沁如倒是神色如常,她笑着抬高手腕晃了晃香囊,笑着回道,“捡的,适才在街头与一人不小心相撞,他掉了香囊也不自知,脚程又快,我一直追着他过来,却再没见人。”
温钰闻言应了声,他视线下移,垂眸盯着那香囊的手发了会儿怔,那香囊不似他的那个那般鼓鼓囊囊,瞧来明显有些干瘪。
温钰就着温沁如抬高的手腕,伸手将那香囊袋口的绳结解了,并指将袋口撑开,探指伸了进去,随即两指夹出来枚色泽匀净的玉璧。
那玉璧通体剔透,尾部从左至右横贯了一条云纹状的白絮,又缀了繁杂好看的绳结。
温钰倒提着那玉璧的流苏,将它垂在眼前前后转着细瞧了几眼,只见那玉正面一个“宋”背面一个“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刻了主人家的名姓。
温钰眸光随即一变,他将那玉璧握在手心中,手指不由紧了紧。
他们此时正在街上,两侧商贩放声吆喝,道路中间人来人往,热闹喧嚣,唯独他俩相对站成了两道石柱。
温沁如眼瞅着温钰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由紧张起来,她眼睫飞快眨了几下,踮脚轻声试探着问:“哥哥,可有不妥?”
温钰投向她的眸光陡然转出三分温柔,温声笑道:“无事。”
他话虽这么说,却眼疾手快地扯断了温沁如几根发丝,拽得温沁如不禁眉头一皱。
他从温沁如手上取走香囊,拿发丝卷了玉璧,又一并给塞了回去,扎紧了袋口。
温沁如瞧着他行为古怪,却未多言语。
温钰一手攒着香囊,一手拉着温沁如的袖口,拽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上了座石拱桥,桥对岸此时也上来了位年轻男子,他半垂着头,眸光始终落在地面上,似是在搜寻着什么。
那男子约莫与温钰差不多的年纪,长得不说多英俊潇洒,却也算是身材凛凛、相貌堂堂,且眸清目正,举手投足皆有大家风范,相必也是一位人物。
温钰视线遥遥凝在他脸上,细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