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也不好向姑娘家细讲,他垂眸思忖,突然心生一计,勾了勾手指让温沁如靠近,转了话题故作神秘道:“妹妹,你晚上与哥哥演出戏,试探试探晏青口风如何?”
温沁如不假思索地点头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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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温沁如对好了词,温钰便回了自己院中。
晏清江的房门紧闭,门前晾衣架上挂着他洗净的亵裤。
温钰憋不住便想笑,他轻手轻脚回了自个儿屋中,躺在床上越发得心情愉悦。
他活了小半辈子,只当自个儿的姻缘是颗铁树无花可开,如今情势却陡然急转,他成了半个仙族的女婿。
那日天雷原是该如此解才是,他这么一想,脸上笑意便愈加灿烂起来。
待到晚饭时,他与温沁如又约好先坐在了饭桌前。
晏清江来时又是低着头,他站在门口道了句“久等”,便不再说话,进门后径直坐下。
“人到齐了便吃吧。”温钰若无其事地让开了席,温沁如边夹菜边蹙眉琢磨了琢磨,仿着日前集市上见过的那些个长嘴的八婆,挤眉弄眼地做出了一副生硬的猥琐模样,探长了脖颈,将语调压得又低又虚,突然道:“哥哥,前几日听任大人说,陛下要给六公主指婚了?如今已过了些时日,驸马可有人选了?”
指婚之事并不鲜有,六公主也到了试婚龄,陛下这几日也确在为其选夫婿。只不过这“听任大人说”是假,温钰私下授意她如此开场是真。
温钰事不关己地淡然回她道:“再过三五日,便可见分晓。”
“还需再等三五日?”温沁如努了努嘴,半是遗憾半期待,装得越发八卦,眉眼一挑,拉着长音黏黏腻腻地撒着娇,低声笑道,“不如......也别让我再等了,哥哥掐掐指告诉我结果吧?我也就是好奇心重,姑娘家总是爱听这些的。”
“胡闹。”温钰不轻不重呵斥她,给嘴里塞了一筷子青菜,“天家里的事,不该好奇便别好奇,总归没有好处的。”
他俩戏演得欢,晏清江却连头都没抬,他埋头兀自吃他的饭,瞧那模样,再来上个三五口,他便又要扔碗走人了。
温钰挑眉给了温沁如个眼神,她便了然地点了头,抬袖挡着半张脸,嗤声笑着话音一转打趣儿温钰道:“哥哥,你藏着掖着不让我知晓,可是在害羞?莫非......那被选中的人是你么?”
她一语既出,晏清江登时便停了手,他猛一抬首,惊愕眸光与对桌一派从容的温钰对
上,想也不想又迅速低头。
温钰一手半蜷抵在唇间,掩住笑意,语气莫名就轻快了许多,不怎么对味儿地训斥温沁如:“又瞎说。”
这仨字儿让他说出了一股子的口不对心,就跟间接承认没什么两样。
晏清江垂首敛目,手指无意识攒紧竹筷,手臂微抖,温沁如见状又给他加了把大火,意犹未尽继续道:“我听闻那公主生得花容月貌,性情体贴温顺,还犹善诗词歌赋,有宫中才女之
称,若是当真能当我嫂嫂,那是再好不过了。哥哥,哦?”
温钰眸光紧锁晏清江,见他陡然垮了肩膀,故意带足了暧昧不明的笑意道:“多事。”
“我才没有。”这是他俩约定好的结束语,温沁如故意话音一转往晏清江身旁靠过去,“晏青,你说是么?”
晏清江闻言“唰”一声起身,带得半张桌子上的菜盘子都齐齐跳了跳,他嘴唇颤颤巍巍地吐出句“我吃好了”,头也不抬转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