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眼见如此,心中的大石俱都落了地,嘴角眉梢不由便染了笑意。
“还笑什么笑?哥哥再不追,我这真嫂嫂就没了!”温沁如嗔怪地催他。
温钰拿巾帕仔细楷了楷唇角,满面春光地起身便追了去。
招虽是老招,套也是俗套,却抵不住它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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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钰一路追到院中,果不其然便见晏清江的房门紧闭。
他立在门前踟蹰了片刻,一抬手直接将他房门推了开,连招呼都没打。
晏清江又将那盏梨花灯点着了,他正在灯下趴着,闻声愕然回头,见温钰一副温柔笑意站在他身后,心中莫名又是恼火又是悲戚,嘴角一撇也不理他,转头又趴回了桌前。
他眼眶微红,神情沮丧,与那些丢了心的红尘中人像足了十成十,哪里还有那年神树上缥缈高远如一抹月华般仙人的模样。
温钰登时便心疼了起来,他行至他身后,解了身上外衫披在他肩头,温声道:“你又穿得甚少,小心着凉。”
晏清江一动不动地哑声回他:“衣服你拿走,我不冷。”
温钰也不理,径自往他身旁坐下,手捻着个空茶杯,瞧着他侧脸,眸光一转,道:“适才沁如问你话,你还没答,你也觉得,我该娶那公主么?”
晏清江呼吸一滞,叠放在一处的双手便猛地紧握成拳,胸口登时又憋又闷,隐隐还有些抽痛。
他晨起闹了那一回事,白日便一人在屋中想通了些许,只道他对温钰恐是也生了那魔对涉川的心思。
这原倒也没什么,他后巫族人也不避情爱,若是能两情相悦也是美事一桩,虽说温钰对他甚好,却不知这个“好”中可有其他意思。
若按他以往性情,恐怕就直接找温钰问清楚了,只不过他一连让温钰撞破两件糗事,生怕温钰以为他是重□□之人看清他,正尴尬得不知如何面对他,却冷不防被他硬生生给截断了一腔单相思。
晏清江急喘了口气,压着一腔悲恸,也不愿为人瞧扁了。
他昔年骨子里养出的孤高冒了出来,硬气地一字一顿咬着牙偏头望着温钰,道:“娶,当然该娶,便同沁如所说,你俩很是般配。”
他说完便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只留个后脑勺给温钰,闷声又道:“我累了,要睡了,你——”
晏清江终归记得这是温钰府邸,到口的“你出去”便被他咽下了,他只盼温钰识情识趣些。
却不料,温钰却不是那个识情趣的,他继续坐在他身边自说自话,喋喋不休得甚是恼人:“可我却觉得,那公主定不会如传言所说,想必又是个刁蛮任性的,一点儿也不好。”
晏清江只当温钰在故意炫耀说反话,一头扎进臂弯里,打定主意一动不动。
温钰也不急,将手中茶杯往晏清江后脑勺轻碰了碰,话音一转,意味深长地笑着道:“我瞧你就比她好多了。”
晏清江心思单纯,又正藏着一腔爱慕,闻言微微偏了头,露出一只眼睛并不怎么信服地瞧着他,正要说话,温钰却突然敛了笑,沉声问他:“昨日那些书,你看了多少?”
晏清江愕然心想,他为何又有此疑问,正要说话,温钰又道:“说实话,我教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