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艰难都能一起挺过来,现在当然也能共富贵。
“你这些话,敢不敢在时璋面前说一遍?”卓霈宁故意逗他。
“那我可不敢造次,”俞夏一听到这名字,烫手似的远离卓霈宁,还撇了撇嘴,“叶总气场太强大了,我靠近一寸都要抖三抖,而且我老觉得他很不喜欢人家碰你。之前他来探班看到你和对手演员搂搂抱抱,我感觉他脸都黑了。”
卓霈宁咯咯笑了几声:“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俞夏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老公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说罢,他就开溜了,让卓霈宁在这儿等他把车开过来。
没想到就这么小会儿,居然就出事了。光天化日之下,不知从哪里突然冲出几个彪形大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闷棍将他敲晕后便押送上车。
俞夏正巧开车过来撞见这一幕,大惊失色,当即加快油门追赶,可惜不及,慌里忙乱之中拨通了叶时璋秘书秦玖越留给他的电话——当时候秦玖越交代的是,卓霈宁这边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告知他。
叶时璋这边获知卓霈宁被掳走后没多久,就接到陌生号码来电,听到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时谈不上有多意外。这些天他隐约听说,霍连山被刺身亡后,齐文泊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守在霍连山尸体寸步不离,还不肯火化下葬,而是把尸体安放在远在郊外的冰窖里企图永久保存。
“齐、文、泊。”
叶时璋冷冷挤出三个字。
秦玖越在一旁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得更深。果然,还真是那个无法无天的疯子干的好事。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阴冷的笑,“叶时璋,你的宝贝在我手里。”
电话里头旋即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响,接着就是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几声很模糊的唔唔,但叶时璋一听就知道是卓霈宁。
“宁宁,你别怕。我会来救你的。”叶时璋忍住急切的情绪,安抚道。
“现在你信了,”那边声音瞬间切换,“放心,你的宝贝还是毫发无损的,但几个小时后我就不敢担保了。”
叶时璋脸色阴沉得吓人,下颌线紧绷,通身透出一种极其浓重的暴戾和危险气息,好像光是靠近都可能被其锋芒所伤。
“齐文泊你要什么?”他冷冷道。
齐文泊哼笑:“玩个游戏怎样?明天日出前找到这里,不然就等着收尸。”
电话旋即挂断,只余下一阵忙音。
叶时璋立马回拨,电话那头回他一个无法接通。
“立刻报警,”叶时璋当机立断,“找人追踪宁宁手机定位。”
秦玖越也意识到事态严重,没有一丝怠慢,当即照办。
齐文泊已经疯得毫无理智可言,哪里来这么大胆子绑架卓霈宁,是不知道叶时璋是个疯起来六亲不认的恶徒么。
联系
挂掉电话后,齐文泊就将拐杖随处一扔,颓然瘫在角落里发呆,不时拿起酒杯灌下几口红酒——那是霍连山生前最爱的红酒,名叫内比奥洛。其原料为一种品种特殊的葡萄,可惜原产地远在大洋彼岸且产量特别少。
他为搏美人一笑包下这个酒庄,聘请专家人工创造合适条件,就专门培育这种葡萄,就专门酿造这种酒。
一切俱成往事,如今他跟前是一整面大屏幕,清晰监控霍连山那一张结了冰霜的沉睡的脸。
这里监控连接不远处的冰窖,那里躺着他那死去多时的爱人。
没关系,很快他就会送叶时璋和卓霈宁给霍连山陪葬。
一切悲剧都源于这俩人,没有他们霍连山就不会被一堆破事缠身,更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在鼎声集团门前被疯女人刺杀。
他根本等不到开审,且不说a国根本没有死刑,光是于楚琼有精神病史这一点就足以帮她脱罪,想动用关系直接让于楚琼暴毙。然而,有人存心要保她,警察将她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根本无从下手。
是叶时璋,一定又是叶时璋。
齐文泊越想越是恨得心头痒痒,眼眶通红,目眦尽裂,双手紧紧握住椅子把手,青筋尽显,似一只全凭疯狂本能行事、要引一场腥风血雨的野兽。
是的,等他结束叶卓二人,再将他那个死而复生的好侄子也一并送上西天,如此之后他会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到另一个世界陪霍连山。
他们会永远沉睡于冰窖里,他们的爱也会永远冰封不朽。
卓霈宁被蒙住双眼、塞住嘴巴、四肢捆住,他在陌生的环境中挣扎几下,便察觉到有人正一步步靠近。齐文泊拄着拐杖走到他跟前蹲下来,猛然伸出一只手狠狠掐住卓霈宁下巴,触感如同死人一般冰冷,但用力之大似乎就要将他下颌骨掐碎。
卓霈宁当即吃痛地叫了一声。
“疼吗?疼就对了,”齐文泊笑了起来,笑声隐隐透出某种不可控的疯狂,他那只手突然松开了并缓缓下移,然后一下就狠掐住卓霈宁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压在地上,力气随着声调扬起而更甚,“他身上整整五刀,整整五刀!脖子两刀心脏三刀!你再痛有他痛么!啊!”
卓霈宁几近窒息,大脑全然空白,根本听不清面前这人狗吠什么。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却感觉脖子骤然一松,嘴巴塞着的胶布也被一把撕掉,他倒在一边蜷缩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好一会儿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