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抱住他的腰,并且在老招式的基础上,还加上了双腿。
她手脚并用压在他身上。
两人交缠搂在床的一边。
薛昔整个人血液飞窜,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双手凭空举着,不知道往哪里放。
“忆之,回你自己房间睡。”好半天,他哑声道。
周忆之脑袋枕在他胸膛上,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她喝醉了,大约是听不进去的,但是她哼哼唧唧了一下。
薛昔紧绷着身体,为抬起头听了下,才听清她说的是冷。
薛昔只好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给两人盖住了。
他被子只拉到腰间,刚好露出周忆之埋在他胸口的脑袋。
周忆之悄悄睁开眼,也发现哥哥的肩膀和胳膊都露在外面,虽然有暖气,但腊月寒冬还是非常冷,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哼哼唧唧地往上爬了一点儿,让自己的肩膀与哥哥的齐平,然后不等薛昔起身,又迅速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缠了上去。
脑袋继续搁在少年脖颈处。
顺便也将被子拉了上来,盖上两人肩膀。
夜里静悄悄地,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月色从窗帘透进来一点。
周忆之清晰听见了心脏跳动声。
“砰”
“砰、砰、砰”
她抬了抬嘴角,脸往他颈窝处蹭了蹭。薛昔呼吸更加粗重了。
过了片刻,他感觉少女有在自己怀里睡着的迹象,终于忍不住微微起身,想要将她送回房间里。
可是刚刚动身,周忆之忽然就一只手捂着脸啜泣了起来。
薛昔一愣,握住她的手腕:“哭什么?”
少女仿佛在做噩梦,眼睛紧紧闭着,眼睫轻轻阖动。
他又躺了回去。
周忆之直截了当地停止了啜泣,继续紧紧抱住他的腰。
薛昔试探着再度起身——
“呜呜呜……”周忆之又开始抽噎了。
薛昔立刻一动也不敢动了,他硬邦邦地躺了回去,任凭自己被当做抱枕,被手脚并用地压着。他血液流动得飞快,窜到头顶,教他腰间被周忆之双手抱住的部位一片酥麻,犹如过电。
怀里的人倒是十分老实,只是用柔软的双臂抱着他,缠着他,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却不乱动。
薛昔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明知道这样不对。
明知道她是喝醉了酒才这样的。
可能第二天醒过来就怒气冲冲。
可他到底是没能下第三次将她推开的决心。
他弥足深陷,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的心。
周忆之感觉哥哥终于不再试图将自己打包送回去了,这才放松下来,她叨叨道:“头疼……”
身侧躺着的少年立刻微微转过身来,探出一只手,落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低低地问:“好些了吗?”
周忆之舒服地眯了眯眼,又朝着他靠近了一些:“嗯……”
她穿着长袖睡衣,但他是穿着短袖的,肌肤带着少年人独特的干燥清霜的气息,温暖的指腹按揉在她额头和鬓边,有力而温柔,十分舒服。
周忆之感觉没有比这更暖和的地方了。
冬日,风拍打着窗户,暖而干燥的被子,少年干净好闻的气息。
她像是取暖的小动物,蜷缩在他身边。
她爬上哥哥的床,本来是还想“急火猛攻”的,但是不知怎么的,被他的指腹按揉在额头上,却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最后居然抱着少年结实的腰,安逸地睡了过去。
周忆之没有哪一个夜晚,比这一夜睡得更香的了,甚至做了一些甜美的梦。
不过,翌日她却是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
刚睁开眼时,周忆之看着自己的房间,甚至怀疑昨晚自己借着喝醉酒爬上薛昔的床,死缠烂打地抱着他睡觉,只是自己昨晚做的梦。
但等她揉了揉脑袋,漱洗完后出了房门,见到对面房门拉开,少年走出来,视线匆匆在自己身上落了一秒,便立刻瞥开,眼底有不易察觉的青的时候,她立刻可以断定——不是做梦,自己的确胆大妄为地干了。
应该是凌晨趁着自己睡着了,哥哥才将自己送回房间。
周忆之虽然有些心疼哥哥没有睡好,但是见他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模样,心情却一下子美妙起来。
她笑眯眯地道:“早呀。”
薛昔点了点头,与她一道下楼。
又是一个雾茫茫的天气,不过有些许的阳光,晨曦从餐厅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楼梯上,周忆之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薛昔,问:“话说,哥哥,我昨晚好像喝醉了,没干出什么丢人的事吧?”
薛昔脚步一顿,镇定地道:“没有,何姨帮你洗了个澡,你睡着了。”
周忆之莫名道:“啊?在哪里睡的?我在我床上睡着的吗?”
薛昔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不然还能在哪里?”
周忆之望着他,忽然道:“哥哥,你耳朵为什么那么红?!”
少年高大的背影立刻有些僵。
薛昔下意识摸了下自己耳朵,的确是有些发烫。
但他冷静了一整晚,应该不至于还在红。
他喉结动了动,正要说什么,周忆之忽然又眨了眨眼,狡黠地道:“哦,不对,我看错了,刚刚是玻璃折射的光落在你耳垂上了。”
薛昔:……
她这一个大喘气,薛昔心跳差点没续上。
薛昔定了定神,对她沉声道:“以后不准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