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杀人……是要判刑的,你知道么?”他声音轻幽似叹息。
不管谋杀,故杀,还是过失杀,都要负责任,就算是珍月相求,冬雪也是主观意识给予致命伤,情可悯,理难容,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
冬雪神色安静,缓缓给卢栎磕了个头,“谢卢先生,奴婢知道的。”
房间安静片刻后,于天易突然笑了,他抖了抖袖子,眸色略带得意地看着卢栎,“我早说过不是我做的,多谢卢先生揪出凶手,为我伸冤哪。”
卢栎目光一凝,墨黑瞳眸内怒气翻涌,“怎么,到了现在于大爷还不觉得自己有罪?”
“我有什么罪?不过是个疏忽失查之错,犯了哪条律法,你能耐我啊——”
他说着说着失声痛叫了出来,原来沈万沙忍不了他那丑恶嘴脸,撸袖子冲上前将人踹倒,狠狠揍了起来。
于天易不会武功,不查之下被沈万沙踹倒,骑在身上冲着脸直招呼。沈万沙也是气极了,一点不嫌自己疼,一下一下打的极用力,几下之后,于天易吐了口血,血里裹着两颗牙。
沈万沙也不会武功,能制住于天易只因出其不易,他年纪小,力气和身板都不如于天易这个成年人,于天易反应过来当然要反击,腿高抬,同时胳膊肘一弯,想要猛力反制沈万沙,不想哪里飞出两颗小石子,分别打在他的肘部和腿部的麻筋上,别说反制,他连基本防卫都做不了了。
沈万沙一边打一边骂,眼睛都气红了,“你这个畜生!你逼死了珍月,瞒过了整个上京刘家!你还想处处占便宜,下三滥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卢栎看沈万沙拳头见了血,眼泪鼻涕都飞了出来,心疼的过去抱住他的腰往后拉,“好了好了……不气了啊不气了……”
沈万沙死死拽着于天易的领口不肯撒手,不过他方才揍人用尽了力气,现在敌不过卢栎,眼看着于天易的脸越来越远不能再揍人,他腿抬起脚用力踢——
于天易胯|下被狠力踢到,疼的他弓起腰出了一身冷汗。
沈万沙胡乱踢着,他并不知道自己踢到哪了,反正就是用力踢,只要能踢到这个畜生就好!
卢栎把沈万沙搂在怀里拍背,又拿出帕子轻柔的给他擦脸,低声劝着,“你跟一个畜生较什么真儿……他做恶事,会有律法治裁,你打他自己还疼呢……放心,他一定不得好死……”
这些发生的太快,直到现在,杜氏才尖叫着扑过去,“易哥儿……我的儿啊……我儿无罪,你们怎么敢如此对待!”
赵杼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少年,心里有些不爽。他甚至开始怀疑,沈万沙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也要抢他的王妃!
他朝元连丢了个眼色。
元连负手上前,盯着杜氏和于天易,“于天易,你私贩盐引,构建京兆人脉网,大批银两流入汇通钱庄,你身上有一印,刻吴强二字。景星,孙正阳,温年,关山……这些名字你不陌生吧,你与成都府,兴元府贪银案皆有关联。你迫害郡主女儿,商场倾轧致数户家破人亡之事皆不提,光祸乱官场一条,就足以判你斩立决。”
“本官手中铁证如山,桩桩件件皆可查。当然,你可以不配合,但狱中重刑,怕是你要经历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