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个时候她要将披风拿过去,有些太煞风景了。
“为何善良的人总是得不到善终?”钟澜闷闷出声。
谢珵系好带子,下巴抵在钟澜头上,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发,“大约是,因为太善良,所以总要被人欺负。”
“那你以后会欺负我吗?”钟澜仰起头,为了能看见谢珵的眼睛,不得不让自己的头狠狠向后折去。
谢珵连忙伸手抵在她的脖子后面,真诚道:“我永远都不会欺负你。”
钟澜满意了,又将头靠回了谢珵的怀中,任由谢珵拥着她回了屋子。
待她洗去一身血污,吩咐珠株将她在太子府换下的带血衣裙拿去焚烧后,爬到谢珵旁边,倚在他臂膀上,轻声说:“我想帮帮太子妃。”
谢珵手指一顿,“帮她?我还以为太子妃是大晋除了太后与皇后,最为尊贵的女人。”
钟澜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如果每日都要遭受太子殴打,还将孩子给生生打掉,也叫最尊贵的女人。”
谢珵调整了一个姿势,好让钟澜倚的更舒服些,“太子残暴我倒有所耳闻,可他对太子妃?他不怕太傅不支持他?”
“也许太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女儿遭受着什么,今日太子妃流下的那个是个成型的男胎,被太子活活打落的男胎。”
谢珵皱起眉头,索性放下书,“每一次在我觉得他已经很残忍时,他就又一次证明了我对他认识上的浅薄。”
“若我们不帮太子妃,我觉得太子妃活不下去的,她会被生生折磨死,梦里,太子登位后,皇后之位空悬。”
谢珵想了想,“如此,我先同太傅联系一下。”
“嗯。”
“好了,不想了,我们也得准备准备,过几日要为长兄和婧琪送行。”
钟澜跟着姚神医一直往来于太子府,想起太子妃睁开双眼时眼底虽有沧桑却有隐藏的不甘,心里稍安。
很快就到了长兄和婧琪要走的日子。
谢珵披上自己白狐裘的披风,又将钟澜裹进厚实的披风中,才放开她。
十一月中的天,已从凉爽转变为小寒,钟清和林婧琪即使想在家中在待些时日也不成了,他们若不赶紧启程前往锦州,只怕路上要受冻了。
锦州的天可不如名字那般缠绵,那是一个冬天冷的能冻掉耳朵,夏天能热的恨不得跳入湖中避暑的地方。
林婧琪的父亲常年驻扎在那,那支部队中不少老人都认识钟老夫人,由衷敬佩她,是以谢珵提出让钟清去林婧琪父亲麾下历练,钟老夫人便同意了。
林大将军也说了,钟清来了,也就只能当个小兵,战场了瞬息万变,他自己的女儿都是自己拿命拼的,他给予不了任何帮助,他要靠自己。
相比钟清身边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团团围绕,林婧琪可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除了林夫人前来为她送行,竟是谁都没来,靳芝扬是不知和谢珵商量了什么,已经南下了,至于朱晖,他正被父亲禁足,不练废三百只笔不许他出府。
“婧琪,”钟澜本想劝林婧琪战场上那般危险,却终究没能说出口,人各有志,让林婧琪待在洛阳,就如同剪断了她的翅膀。
林婧琪很是洒脱的,一如既往地勾住钟澜的脖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战场才是我的家,这里……”
林婧琪环顾,自嘲一笑,“这里的伤心事太多了,阴谋诡计也太多了。”
钟澜眼睛湿湿润润的,就跟要哭出来一般,林婧琪受不住的连忙往后退,“你可别哭出来,就是知道你们要哭,我才不让你们几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