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清放开了柳仪温,擦拭干净了泪水,你说你找到了吴伯?
是,不过他神情恍惚,疯疯傻傻的,不认识我了。柳仪温的内心苦痛与难受,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后来靠行乞为生拉扯着我,只是他断了一条腿实在是精力不济,就把我卖了,原来是想卖进大户人家的,只是阴差阳错之下进了宫,之后我也找过他,但是没找到,这次是托了楚王殿下才找到的。
楚王也知道这事?许怀清惊讶道。
嗯,那时候吴伯总是跟我说我们是济城人,逃难来的,我记忆混乱,以为那边是真的,我同殿下也是这么说的。
许怀清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那便好,我知道你与楚王的情意不一般,但你我的事情也不要让他知道的好。报仇一事大张旗鼓之下反而不好,还是不要牵扯太多的人。
我我们没有什么情意的。柳仪温扯着衣角,脸色微微一红,嗫嚅着。
许怀清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柳仪温不承认,他也不能再明说什么,叹了一声气,不知是想起了自己还是旁的,身做帝王家,都是表面风光,有很多的无奈,没有情意反而是好的。
柳仪温能够感同身受,虽然他不参与什么明争暗斗,但也知晓在宫里生活本就是如履薄冰的,许怀清的眸色更是悲凉与难受。
哥哥,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冷宫,你是不是想找那个疯癫的宫女?
是,可惜她死了。许怀清的眼眸逐渐转暗,露出了十分痛恨的神色,证人没了。
能这样说,柳仪温知道许怀清肯定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他不愿意说出来,当年住在许府的无外乎那几个人,安妃与慧贵妃没有理由这么做,就只剩推宋琲落水又下毒,需要善后的那个人。
柳仪温深吸了一口气,是中宫吗?
许怀清一顿,沉默住了,这份沉默让柳仪温知道了答案,不再多说什么,只道:吴伯是除你我二人唯一的活口,又是日日跟在阿爹身边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的,我会治好吴伯的病。
善知,就好好医治着吴伯吧,剩下的我来做,你就不要插手了。许怀清怜爱地摸了摸柳仪温的头,若是再失败,他希望许家还有一个人能够留下,希望他的善知可以平平安安的。
从许府回来,柳仪温百感交集,有与哥哥相认的喜悦,又有对许家灭门的悲痛,还有不知道幕后之人的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