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外头寒风扑面而来,只见熟悉的人影正立在院外,月光在他的脸上刻画下阴影,却照亮了挂在他肩上的霜露。
☆、四十八
我们并肩躺在那副描绘着恐怖画面的巨幅屏风后面,尽管夜已深,可我一点也不困,和他说昆稷山和孙行秋、说断了一臂的曹差拨和身份出人意料的郁霖、说分分合合的宋珉与崇翘,无论那些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想要把这段他缺失的短暂时光与他一起分享。
而他则与大部分时候一样,安静认真地听我说每一个字,在听到我受伤的时候会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也会在我说到有趣的事与我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我不知从何时起,只要和他在一起,仿佛就有说不完的话。
“困吗?”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在逼仄的空间里艰难地翻了个身,他人高马大,和我挤在一起并不舒服,可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到平静喜悦的满足表情。
“那现在轮到你说了。”
“少爷要我说什么?”
“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都在干什么?”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严肃,开始仔细回想。阿缜不是个善于主动叙述的人,所以我白天只听了个大概,这会儿睡不着就催着他多说一点。
“我在想少爷。”
我呆愣地看着他,忍不住开始揣测他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我没听见,语气坚定地将思忖了许久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脸有些发烫,幸好是晚上,脸上的窘态没有展露人前,可内心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兴起了惊涛骇浪。我控制不住地又想起了那天崇翘说的话,总觉得是他的话令我先入为主,以至于现在同阿缜相处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阿缜,”我不敢再看他,连手也抽了回来,稳了稳过快的心跳,“你们伽戎人什么时候可以成亲啊?”
他大概对于我突然强行转变话题有些迷茫,可还是老实地回答道,“过了二十结了发辫就可以。”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可话一出口就立马开始后悔,无论他的答案如何,我此时此刻都不想知道。内心正在忐忑,生怕他又一次语出惊人爆出一个我从没听过的名字,说自己明天就要成婚娶妻,那我就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了。可这次等了很久,久到我迷迷蒙蒙终于困得支撑不住合上了眼都没有再听到他开口。
我终于在沉寂的将明未明时入睡,没有等到令我提心吊胆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