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雨浓”风悠辰四下搜寻,凭着直觉来到傲风堡内足迹罕至的一大片竹林,太狂的风雨令他眼前视野难辨,尤其范围又这么广,要在这种天气找一个人简直是难上加难。

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他一定得尽快找到那个任性的笨女人。

前方隐约有模糊的身影闪动,风悠辰心下一惊,加快步伐奔去。

“雨浓!”看清蜷坐着靠在竹干上的荏弱女孩,他惊喜地叫唤。

雨浓头一抬,见着是他,起身便走,才刚要跨出第二步,毫无预警的晕眩袭向她,不堪负荷的身子晃了晃,站立不稳地踬退了几步。

“你还好吧?”风悠辰见状急忙扶住她。

“不要你管。”雨浓倔强地想推开他,风悠辰的脸一沉,使力抓回她。“放开我,你这个卑劣的衣冠禽兽!”

“住口!你敢再给我任性试看看,我绝对会狠狠揍你。耍脾气也不看看情况,敢情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死了也不关你的事。”她使出身上仅剩的力量想要抗拒,反正她就是不要待在他身边。

抬起的手还来不及使力,黑暗已早一步找上她,罄尽的力气再也撑不住虚软的身子,最后的意识,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瘫在风悠辰的怀抱里。

当一身狼狈的两人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大家都看傻了。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去请周大夫来呀!”风悠辰急喊道,严子豪这才如梦初醒的领命而去。

“小霞,你们几个进来帮忙。”他将怀中昏迷的雨浓抱进房交给几名婢女,尔后很君子地别过身去,待婢女们为她更衣完后,周大夫也正巧到来。

仔细把过脉,再谨慎其事地观察其他症状,然后才转身对一旁忧心如焚的风悠辰说道:“堡主请勿挂心,她只是受了风寒,开几道方子服用之后定可痊愈。只是,她天生质弱体质,今后必须小心调养,否则稍一不慎,便容易染病。”

“是这样吗?”风悠辰凝望着昏睡中的沉静容颜,她怎么不让他知道呢?身子骨差还和他斗气跑去淋雨,也不晓得要爱惜自己,不想活了是不是?

“堡主,你最好也去换下这身衣服,否则”他的下一名病人极可能就是他。

周大夫是堡内的专属医师,有着一身精湛的医术,傲风堡上下每有病痛,全都是他经手的,就连风悠辰也是让他看病看到大的。

风悠辰低头审视一下自己,旋风似的出了房门,周大夫前脚才刚走没多久,他又匆匆回到雨浓房中,只不过这回他是清清爽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葯煎好了没?”

小霞轻摇一下头。哪有这么快呀,堡主也未免心焦过了头。

“堡主,”随后进门的严子豪轻唤道。“关于孟斯凡的事”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提这档事很不识相,但堡主总得给他一个明确的指示呀。

风悠辰怜疼的眼眸根本舍不得移开那张清丽的娇容,轻抚着雨浓略显苍白的脸蛋,他漫应道:“随便给点教训就成了,别太为难他。”之所以一再容忍孟斯凡,为的是雨浓,大家都心照不宣。

严子豪没敢再多说什么,静静地退下。

“堡主,葯煎好了。”小霞走近床边,等风悠辰让开身子。

风悠辰轻柔地扶起雨浓在他胸怀。“我来。”他接过小霞手边的碗,并不讶异看到她的错愕。

“堡主,还是由奴婢来吧,这是我的职责”

“她是我的妻子。”风悠辰一语堵住了小霞的未竟之语,成功地让她张口结舌。

他以无比的温柔与耐心,一小口、一小口将葯往雨浓嘴里送,并不在意她潜意识的抗拒,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也彻底让一旁的小霞看傻了眼。

这这真的是印象中那个冷漠无情、寒峻如冰的堡主吗?此刻,他真像个温柔多情的恋人。原来,堡主也是可以温柔的,只不过,普天之下只有幸运的雨浓小姐能拥有。

好似也察觉了自己的多余,她悄然离去,将情意缠绵的空间留给他们。

漫天风雨似乎正在逐渐平息当中,只剩下飘飘雨丝轻轻洒落大地,为寂静的夜增添几许寒意。

风悠辰望了眼潇潇暮雨,起身关上窗子阻绝冷风侵袭,再回到床边取下雨浓额前的布巾,探了探体温,不由蹙起眉头。“怎么还是这么烫?”

他坐回床畔,扶起沉沉昏睡的雨浓,探手端过一旁婢女刚送来的葯喂她喝下。“但愿这葯有效。雨浓,你给我争气点。”

然后,他又重复着一贯的动作,不定时的帮她换上冰凉的毛巾试图降温,一个晚上,他就这样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当天际泛起一抹白光,同时驱走一夜的阴雨沉沉、带来全新的晴朗曙光,雨浓轻轻眨动眼睑,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好久,骨头都快睡散了,连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眼珠子朝屋内转了一圈,怎么没半个人?她感到口干舌燥,谁来行行好,倒杯水给她喝?

门扉被人轻轻推开,在看清来人后,她反射性地闭上双眼。对于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别说搭理,她连看一眼都不愿,宁可继续睡死算了。

风悠辰端着葯走向床边,重复着连他都数不清次数的动作喂葯。

雨浓简直傻了!那个傲慢狂妄的家伙会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就因为感受得到其中的细腻柔情,她更加惊愕迷乱。

装到底吧!她实在慌得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有意无意的排拒,惹得风悠辰不禁苦笑。“又来了,你就不能合作一点,非要这么整我吗?”

又?莫非噢,她不敢想下去了。

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总算将葯喂完,他轻柔地将她放回床中,拧了条热毛巾为她擦拭唇角的葯渍,一边喃喃道:“你这个小磨人精!如果不是你一直不省人事,我会以为你是故意和我作对。裁决傲风堡上上下下的事务也没有照顾你这么累人,折腾了一个晚上,我都快被你整惨了。”

还好烧退了,总算能稍稍安下心,否则他还不晓得要提心吊胆到什么时候。

吁了口气,他轻握住她的手,靠在床边闭上眼小憩。

&#36807&#20102许久,始终不再有任何动静,雨浓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松懈,半惊半疑的睁开双眼偷觑身旁的男人,僵直的身子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是第一次,他们的相处没有半点火爆气息,她悄悄昂首打量着潜睡中的他,那张卓绝出众的容貌,足以撼动所有的女性芳心,眉宇间傲然不屈的英气,代表着他的自负与自信,这样一个卓然不凡的男人,老实说,若能摒除成见,她该是欣赏他的。

正因为他有着磊落坦然的非凡气度,所以才能自傲自负,这么一个自命不凡的人,该是个不欺暗室的君子才对,怎会让自己的作为沦为小人行径?不,他的骄傲不会容许自己做出有悖原则的事。

平心静气一想,是否,孟斯凡的事另有内幕?

沉思的眼眸,缓缓移向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冷傲如他,也有柔情的一面。

以往,身子羸弱的她,每回生病虽有孟斯凡真诚的关怀,但从不曾有人彻夜不眠地照顾她一夜,再难熬也是孤单一人独自咬牙撑过来,她说什么也想不到,生平第一个决心要恨的人,竟也是第一个如此待她的人,漫漫长夜,他竟执着地守在她身边

风悠辰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地对她呢?她从不曾给过他好脸色,他真的没必要这么做的。

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动作,她试着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出自己的手,不料还是惊动了风悠辰。

“雨浓,你醒了?”他松了口气,关切地迭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呃”她含糊的嗯啊着回应,不晓得该怎么以厌恶以外的情绪面对他。

察觉雨浓窘促的小动作,他没有勉强,主动放开她的手。“想叫我滚蛋?”他很善解人意地猜测她的意思。

“啊?”若说不是,怕他会错意,若说是,未免有点过河拆桥,说不过去虽然她这场病他该负点“道义”上的责任。

“好吧,我成全你,让你眼不见为净。”他洒脱地耸耸肩,转身就要走。

“喂,风”

“嗯?”他淡应着,想了想,轻道:“关于昨天的情绪失控,我道歉,也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

雨浓更加惊愕了,呆瓜似地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么自大傲慢的家伙也会道歉?难怪之前会又是刮风又是雷雨的,简直是天下奇闻,但愿她不是病坏了脑子,产生幻听。

“雨浓?”见她傻呼呼的迷茫神情,他担忧地拢起眉宇,探手抚上她的额际。“你还好吧?”老实说,有点担心她病傻了。

“呃很好啊!”她不自在的避开他的碰触。

“那就好,我唤小霞来照顾你。”

“喂!”见风悠辰已走到门边,她急叫道。

“还有事吗?”他回身问。

迟疑了一会儿,她低声道:“你愿不愿意重新向我解释斯凡哥的事?”

风悠辰大感意外,愕然地扬起眉,她居然愿意听他解释?果真是病得神志不清了吗?

但,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回道:“该说的我全说了,事实胜于雄辩,是非曲直,并不会因为几句话便全然颠覆,我自认无愧于心,其余的,全交由你自行判断,如果你仍将我当成无耻卑鄙的小人,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留下呆坐床中、一脸茫然的雨浓。

好像生了场病、睡了一觉起来,世界就全变了样。先是小霞“夫人”长“夫人”短的喊叫,叫得雨浓莫名其妙,然后一群人跟着起而效之,全傲风堡上下,无人不将她当成了“堡主夫人”她不断地试着推翻,否决到她都快疯了。

风老太爷曾关切地前来询问她的病情,令她满怀窝心就是对于他那副俨然看孙媳妇的眼神感到不怎么舒坦就是了。还有严子豪也是,居然也跟着一群人瞎闹,恭敬地一声“夫人”叫得她想翻脸。

独独不见风悠辰的人。

守了她一夜,她以为他对她该是有某些程度的关心,可是为什么他自早上离开之后便不见人影,让她几乎要以为今早的那幕是她严重幻想下的结果。

不知,他对这一句“夫人”作何反应?他如果知道这个情形,肯定会气得下令杜绝这句无聊的称谓吧!

夜渐渐深了,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雨浓,此刻根本了无睡意,只能瞪着床顶发呆。

没一会儿,极细微的声响传来,敏感的雨浓立即察觉到,下意识的闭上眼。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当温热的指尖轻触上她的颊边,熟悉的悸动让她瞬时明了来者何人,如此独特的触感,只有他才能带给她。

风悠辰?他白天不来,夜深人静到她房里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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