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其中一件家具,坏了就拿去修,没有喊疼的资格。
只有乖乖听话,这样我才能被爱。
「……所以,我很羡慕你,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说了我不敢说的话,就算会被嘲笑、会被讨厌、不被认同,你依然不改初心、不曾后悔。」
流浪者动作停下来,擦去我脸上的泡泡,堇紫双眸半垂,意外的直白,「无论你做或不做什么,我都不会因此嫌弃你、离开你。」
他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还吓我只说一次呢。
在他还是照顾小鸟的倾奇者时,他对待弱者,有种愿奉献己身的义无反顾。
我轻轻一笑,「就算我失忆了,你也会对我不离不弃?」
他没好气道,「对,我会纠缠你到深渊去,你给我做好心理准备。」
冲掉所有泡泡后,流浪者拿下浴巾裹住我。他把我放在化妆檯前,这里不是提瓦特,不能过度使用元素力,所以他在我的说明下用吹风机帮我烘乾发丝。
我转过身,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
「……想做了。」
流浪者关掉吹风机,指尖勾起我的发丝。
我这才注意到,他一向清冷玩味的眸光中,也染上了薄红。是同情、慍怒、无奈……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使然?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家里做。
我伸长了手要去关床头灯,却被他扣住了。
「早就都看过了,不用关灯。」
--我要清楚看着你的表情。
他边说边俯下身啄吻我最脆弱的地方,舌尖舔着藏在花瓣中的小豆,卸除我所有的防备。
也许是说了很多心底话的关係,我有些放不开,但身体却给足了反应。这里没有虚假之天的隔阂,乳尖、阴蒂都格外敏感,他所给予的性快感源源不绝地刺激大脑中枢。跟昨天在尘歌壶那一次不同,他还没完全插进来,我就哆嗦着高潮一次,润滑了接下来的侵略进出。
我伏在他的肩上,随着身下的顶弄慢慢吞吐他的分身,快意一波波涌上,与倦意一同几乎淹没我疲惫的精神,我开始无言乱语。
「好痛……痛、你别撞那里,慢点……」
「都这么湿了还会痛?」
「太、太慢了、快点、再快点、呀、啊!……呜、要去了……」
「……到底要快还是要慢?」
我的反覆让他无奈失笑,翻过身来让我用骑乘式,自己掌握步调。
「我好累……我不想打每日,不想做活动,不想消体力……」
「我待会帮你做。」
「我还想要你生的蛋,壳要是奶黄色的,上面有浅蓝色跟深蓝色的星星纹路,要生好多好多颗。」
流浪者蹙眉,扣住我的胯骨用力往上一撞,手揉阴蒂,我哭喘出声。太多太满了,不断从花穴涌出液体,双腿发颤几乎闔不上。他的腹部上都是我流的水。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嘖……算了。」
身下的软穴被他操开,白沫飞溅,腿根的嫩肉又红又肿。我却想着他体腔内孕育着元素蛋,下蛋过程不断被性高潮衝击的混乱画面。水草元素在他绽放成一颗颗的卵,水的温柔流淌、草的生机盎然、雷的闪鸣呼唤、岩的坚忍光辉、还有风的自由剔透……
我要他身心都为我佔有。
实际上被佔有的一方却是我。
我哼哼唧唧说不出话,将所有感官交给流浪者,十指交扣,随着他的律动,与他一起载浮载沉于大海。我们随波逐流,摇盪了许久,好不容易快到岸边,又被更大一波浪潮冲走。雨声淅沥,我听不见自己的哭声,只有他的哄慰在耳边一声声平抚了我的心跳。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许多流浪者、散兵、黑主跟倾奇者,每一位都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不曾正视过我,也没有一位驻足下来。
我找不到「__」。
我喊了好几声,没有任何人停下来。
彷彿没有人看得到我。
我以为昨天流浪者现身安慰是一场梦,当我被闹鐘叫醒时,少年却依然和我一起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他闭着双眼,眼睫如蝶翼一般漂亮。和我盖着同一条小猫花纹棉被,露出白皙的肩头,上面都是我的吻痕……
该来下订双人床了,我想道。现实要更换家具,可没有尘歌壶方便……
他睁开眼,「愣着在想什么?」
「我在这还没有习惯看着你这张脸醒来。」
「那就多练习几次,既然要与我纠缠一辈子,总会习惯的。」
「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打破虚假之天的?」
「前阵子你写了疑心跟暗鬼,我得到一些灵感。实证几次后确定一件事,并不是只有你才能打开通道……嘖,你怎么又哭了?」
「不知道,眼泪无法控制。」
想见他的是我,他却主动来见我了。
这种事我不敢奢望,甚至不敢写来让自己开心。只有在因工作或家务内耗时,才会偶然飘过这个念头。这场梦已经过于不可思议,再多的便是强人所难。
「我这样逃避现实,会不会很窝囊?」
「你这样问,是想听到我说会还是不会?」
我想了想,「你还是骂我吧。」
流浪者没有斥责我,而是压着我在晨光下又做了一回。如果说昨天是两个溺水的人攀着小舟、在暴风雨中努力摆盪到岸边,这回就是在风平浪静的河道,沿着蜿蜒溪流而下,夹岸的梦见木粉色花瓣落在他的发上,被我轻轻摘下。
我躺在他怀里,「其实我最近本来就打算带你过来的。」
「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这的母亲节快到了,想看你生蛋孵小猫,帮你过个节。」
他瞇起眼,「我看你是还没睡醒?」
三次元有太多限制,加上跨越高天本身就很危险,我家又是这种特殊状况,见家长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口嗨完后,打开手机给他看了一个企划书。
「我想带你去高空弹跳。」
「?」
……
高空弹跳的位置在深山里的一座桥上,距离地面约有80至90公尺高,高铁到不了那个县市,因此我订的是火车票。车身沿着铁轨轻轻晃荡,这节车厢没什么人,非常安静。流浪者穿着我之前订的那套印象服,把贝雷帽握在手上,看起来是个无害的文学少年。
「保险起见,这次的身份设定是什么?一样是弟弟?」
「未婚夫。」
他嗤笑一声,「你觉得会有人信?」
以流浪者的外观来说,确实太过年轻了。
「确实,还差一点东西。」
我从口袋掏出深蓝色丝绒小盒子,将戒指套到他的无名指上,戒围刚刚好。
「如何,这样看起来可信多了吧。」
他沉默了足足30秒,比上回我在游乐园摩天轮喊他老公还要久。
流浪者眸光深了几分,红色眼影似要燃烧起来。他恨恨道,「有你这样求婚的?」
「太突然了?不然拿下来,等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再帮你戴一次。」
我作势要摘下,他却握紧拳头阻止,「求了婚还能反悔的?」
「我不知道你回去提瓦特后,戒指会不会消失,所以这次订的是便宜货,到时我再去明月斋订製正式的婚戒……我这段时间可努力打地脉之花了。」
因为家庭背景因素,信任他人、建立亲密关係对我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订製这枚戒指,远比当初订製手链还需要心理建设。
如果他不要,那我就扔了。
不会再有第二次。
但流浪者却用着看神之眼般的谨慎目光,盯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戒指内圈,我请厂商刻了我们两人的名字拼音缩写。
「你的呢?不能光只有我戴吧?」
「你要帮我戴?」
「你还想叫别人帮你戴?」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从衣领拉出项鍊,将戒指解下来给他。
我深呼吸,慢慢说道,「我想在有限的人生里,跟你一起走下去,看看这条路的尽头是否有花海,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自己栽一片吧。」
于是我们在行进的列车上,衬着漫山遍野的白色桐花,执手为彼此戴上了戒指。
抵达目的地车站后,我们搭上工作人员的接驳车,一路往山间行进,流浪者跟我的手没分开过,我打了个呵欠,靠在他肩上小睡过去。再醒来时,一座白色铁桥缓缓滑入我们的视野。
我们预约的时间比较晚,前面已经跳了十几个,尖叫声此起彼落。说是生死状有点言过其实,更正确来说,那只是一份切结书,确认自己身心状况没有异常、并且愿意承担高空弹跳前后非人为因素的风险。
28和29两个数字,我选了28。
「我先跳吧,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你还能……」我在流浪者越发冰冷的目光下改口,「你还能跟工作人员一起,帮忙拉我一把。」
来跳的大多都是年轻学生,有的站上去就义无反顾往前跳,有的犹豫不决被工作人员推下去,也有人到最后一刻选择放弃,回到原点。
我不要当选择放弃的那一个。
工作人员绑好我身上的装备确认无误后,便示意我脱下鞋子站上平台。
「小姐,下去前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流浪者是下一个跳的,因此在旁边等我,他拿着我的手机,依照我的要求替我录影。一阵风从溪谷往上吹,拂过我的发丝。我其实有点惧高症,头已经在晕了。我摸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和他四目相交,对着少年一笑。
没有一国的婚嫁礼俗适用我们,不需要用世俗的仪式感去定义这段关係。
但是,如果今天就要死去,我想把这句话告诉他。
「__,谢谢你接住了我。」
我垫脚一跳。
失重感驱使求生本能,我双手打开、放声大叫。自由下坠的时间不到十秒,我却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这么长,走马灯先是映出我从纷扰到沉默的人生,再来是与流浪者的各种拉扯、纠缠和相伴。
高速风压掠过我的脸颊,把眼泪带走。
安全绳绷直,身体顺着反作用力,在空中左右摇摆甩盪。我睁开眼,底下是湍急河流,耳畔水声潺潺,两侧树林成荫,视野中间则是那座白色铁桥,它切开了本开宽广笔直的天空,分成了前半段和后半段。
如同我的人生一样。
白衣少年跟着工作人员,手上握着引绳将我拉上去。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脑袋晕眩耳鸣不已,但我想努力将这个画面记下来。
我曾坠落谷底,却有幸被人接住。
从今天起,我就当自己也死过一次了。
爬上桥樑后,工作人员来帮忙我解除装备,我双腿发软,坐在塑胶椅上平復气息。流浪者递来手机,并把贝雷帽扣在我头上。他抱了我一下,彼此还来不及说多什么,就看到他被工作人员往前带了。
少年背对着我走向高台,像是要捨弃这个世界般果决。
「先生,照惯例一问,下去前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流浪者目光紧锁着我--去年在清夏秘境,我和他搭乘飞亭来到最高点,他小指轻轻勾着我的手指,将我一起拉下去,从高空坠落。我心想他真的是个疯子,好啊要死那就一起死,七天神像见。
最后是我张开了风之翼,抱着他安全落地。
--怕什么?在提瓦特又摔不死。
高空弹跳这个点子,还是他啟发我的。
「我还没有要死,没什么想说的。」
我忍不住想笑,很有他风格的叛逆回答。流浪者乾脆地往下跳,连个深呼吸都没有,彷彿扔下去的是尊人偶一样。
……虽然他确实是人偶没错。
工作人员和其他游客不可思议地发出惊叹声--我想起今年流浪者生日,我带他去连动游戏作品的游乐园,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纵身跃上三米高的自动贩卖机拍下按钮,替我买了瓶枫达、收穫一片掌声的事蹟。
他还是这样惹眼。
旁边的挑战游客跟我夸讚流浪者的胆量跟气度,我只能虚心应是是是,这点高度没什么,他早就跳习惯了。
流浪者被拉上来后,依然大气都不喘一下,解开装备后向我走来,把贝雷帽拿回去戴上。离开那座白色铁桥后,我们赶去搭一天只有四班车的巴士,继续往深山开去。流浪者看着窗外不断飞掠的景色,左手始终和我十指相扣。
「真可惜,我本来以为可以听到你尖叫的。你不问我接着要去哪?不怕我把你载去卖掉?」
他转过头,很配合地问道,「接着要去哪?」
「秘密。」
流浪者拧眉一笑,握住我的下巴往唇瓣狠狠肆虐轻咬。
「就卖吧,看我能卖几个臭钱。」
抵达山间的温泉老街时,已经接近傍晚了。各种规模的温泉旅馆应有尽有。我订的这间饭店景色很好,环境清幽,装潢有点类似稻妻风格,从落地窗能直接看到白天高空弹跳的白色铁桥,甚至有专属的室外温泉包厢。
上回带他去天守阁拜访完雷电影后,我始终惦记着没去成的温泉旅行。
流浪者说高空弹跳完,浑身都是沙尘,便先进了浴室冲澡,我怕一发不可收拾,不想延宕用餐时间,所以没跟他一起进去,打算睡前再慢慢享受温泉。
很少在外面下榻饭店,我把玩着遥控器,控制房内的各种开关,没想到浴室跟卧室中间的墙面却慢慢变成透明的,冲澡冲到一半的流浪者,抬眼对上我,一脸「你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的揶揄表情。
「我不是、我没有……」
「既然你想看,就别闭上眼。」
没想到流浪者却将计就计,坐在浴缸旁,掌心按了些沐浴乳,慢条斯理地抹在身上,坦然洗澡给我看。我的指尖扣在遥控器上发颤,要不要遮蔽这个香艳火辣的画面,我陷入了两难。
白色泡沫顺着他的肌理流下,流浪者握住自己的性器,开始前后套弄。随着墙壁变得透明,他轻声喘息也传了过来。我双颊瞬间发烫。
为什么要在我看着的情况下、取悦自己给我看?
「你是在挑衅我?」
「不,我是在勾引你。」
少年站起身,走到透明玻璃墙前,嘴里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白雾,喘息的频率透漏了他的快感高涨速度。看着恋人深陷情欲的色气模样,我自然没好到哪去,私处开始泌出液体,空虚感开始啃食着我,在我耳畔呢喃,不如就跟他一起吧,沉醉在欢愉的夜。
指尖滑到腿心,探入内裤,触及一片湿意,分开花瓣揉捏着小蒂,我夹紧大腿磨蹭,不住娇喘,和他一起自慰达到高潮。流浪者的浊精溅到墙面,他喘息一声,眼角染上情欲的红。我可恨自己没有幻肢,但就算有,也难保不会被他压着操到乾性高潮。
毕竟我在床上没打赢过他。
食指和中指间的透明液体拉丝泛白,这间房间就只有一间浴厕,我直接推门走进去,在洗手檯清洗双手。流浪者从身后将我困在洗手台上,刚射过的阴茎如今又硬挺了,磨蹭着我湿透的腿间。
「如何,表现得还不错?姐姐,你想打赏我多少钱?」
流浪者撩开我的发丝,从身后吻我的耳壳,性器顺着会阴缝隙开始抽插,我握紧洗手台,被他撞得往前。这语气和称呼太过犯规,我感觉到私处又有液体滴下来,身体被他诱得开始发情。
他说,「把衣服换下来。」
「……但、我只有带一套衣服……」我踌躇道。
「方才柜台有介绍饭店提供洗衣服务,想出门的话,衣柜里也有浴衣,刚才我见有不少游客都直接穿浴衣上街,这个不成问题。」
我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想要了?」
「对,想操你。」他哑声道。
我被他压在透明玻璃上操,乳尖被冰凉玻璃刺激更加红肿硬挺,一条腿抬起掛在他的臂弯,每一下都顶到深处软肉,几乎站不住脚,混着白丝的体液顺着水流入排水孔,情欲却越发高涨。
幸好浴缸够大,可以容纳两人、变换不同姿势还绰绰有馀。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他把我按在怀里继续操,每次抽插都带动水声哗啦。池水满出来,溅洒到地上。
这间旅馆甚至在浴厕天花板安装了镜子,一抬头,就能看到我们交缠的身影,以及彼此纵情欢愉的神色,甚至能看到以往难以窥见的、他投入欢爱的失控神情。
「哈啊、……别、别弄这么开、水进来了……呜!」
他封住我的唇,娇喘呢喃全被他吞吃殆尽。高空弹跳过后,他似乎有些过于主动。是因为看着我跳下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但我很快就无暇去深思。
「别分神、专注一点。」
流浪者轻吻我颈后的皮肤,由下往上不停深深顶撞,一手托住我的左乳,一手刺激的我的阴蒂,指尖拨弄那颗敏感可怜的小豆,我哆嗦着达到高潮,绞紧他深埋花径的性器,彻底被操成他的形状。
等我们洗完澡,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客房服务算准时间送来晚餐,我们换上浴衣,在窗前看着月色用餐,是以河鲜为主轴的怀石料理,有不少山苦瓜和抹茶点缀,是他喜欢的苦味全餐。
「那日你带我去天守阁见雷电影,也跟那些事有关吧。」
「……你还记着那天的事啊。」
「当然,某人以为我生气借酒浇愁,主动取悦我的模样,我可是毕生难忘。」流浪者举起杯子,「没有人为我哭过,这杯敬你那晚为我掉的眼泪。」
我看着他喝下酒,脸颊染上薄红。
他摇晃酒杯,「所以你找到答案了?为何人类捨弃翅膀,却仍嚮往飞翔?」
原来那时我的喃喃自语,被他听到了啊?
「__,你觉得答案是什么?」
「无非是追求自由、证明自己有征服天空的能力。」流浪者淡淡答道,「不自量力,自然就要承担粉身碎骨的后果。」
乍听之下很刻薄,但我很明白,他说的是自己。
「但总会有人接住你的,你的诞生肯定是有意义的。」
「你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怎么知道自己真的能接住我?净琉璃工坊那会儿,你可是放着我不管,直接跟着小吉祥草王走了呢。」
我有些心虚,「剧情所需,那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处理呀。要是我能选的话,肯定会先去看看你的。」
他轻哼一声。
入夜后,我拉着流浪者去泡室外温泉。这里毕竟不是尘歌壶那样完全属于我们的私领域,有野鸟虫鸣作伴,多了一点半开放空间的微妙刺激感。温泉汤呈现乳白色,有种特殊的硫磺气味,泡起来像牛奶一样丝滑。
流浪者主动跨越高天,才刚满24小时,我却觉得像过了一个礼拜这么久。他似乎也累极了,闔着眼没有说话。
流浪者在这里不具备正式身分,只能透过一些无法留下文字纪录的方式,凝聚形体与我同行一段时间。他比任何人类都要虚假,却也比他们还要真实。
「谢谢你来找我。」
我轻声说道,「其实百年之后,我就能过去找你了。这是教我如何把你带出虚假之天的朋友跟我说的,等到这边没有理由留下后,我早点过去也无妨。」
「听起来像什么邪教似的,我还没习惯跟你整天绑在一起,所以麻烦你再努力多活几年。」他刻薄冷笑道,「你不是还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喜欢我吗?」
「我、我才没这么说过。」
「但你已经在这么做了。」
「……」
流浪者喊了声我的名字,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双手环紧了我的腰。
「确定这样就够了吗?」
「是的,这样就可以了。」
「我是说--」
我转头笑着啄吻他的唇,感受他的回应,气息缠绵繾綣。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够了。」
他已经为我做太多了。
我已经从他身上,汲取了足够多的勇气。
擅自跨越高天、回到提瓦特后,流浪者在一片草地上醒来。
不对劲的是,他发现自己穿着稻妻浮浪人--也就是执行官散兵的衣服。他没有神之眼,只有至冬女皇给予的邪眼。
依照景色判断,这里应当是蒙德的坠星海岸。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便走到山崖边,是旅行者和派蒙在沙滩上对话。金发少女拍拍膝盖上的沙子,一步步爬上山坡,看到蒙德七天神像发出惊叹声。
这时的她,才刚取得风元素共鸣,甚至根本不认识「散兵」。
流浪者手腕上还绑着高天之外,旅行者亲自为他系上的红绳,代表他成功去见了她一面。如果说这就是擅自打破规则的代价,地脉扭曲也好、失忆回溯也好--
流浪者都会照他承诺过的,纠缠旅行者直到深渊,直到一切回到正轨。
他知道接下来旅行者会遇到温迪、被捲入龙灾,告一段落后遇到第一次活动。
--未归的熄星。
那会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