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重钰数月来一扫先前的惫懒,虽然平日里还是笑嘻嘻的,镜一山庄上下却再无人敢看轻他。此时他开口轰完人,正要把沈康押进屋去,忽地脚步一顿,朝外间扬声道:“可是裴老爹?”
景越也听见了响动,却迟迟不见有人回答。两人对视一眼,挥手让弟子们都在室内聚在一处,这才猛地拉开房门。
却见驿馆外十来条人影,都持着兵刃,将门口团团围住。年老的驿丞原本早就去睡下了,此时正被一人拖着,似是昏了过去。
“尊驾可是镜一山庄庄主乔重钰?”
他开始还以为是喻东杰又率人夜袭,看过去又发现并非如此。听见对方突然发问,乔重钰便也干脆点了点头,坦然答:“正是。不知是哪派的朋友?”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为首那人干笑了两声,“咱们不过是受人所托,来取乔庄主的性命,至于是谁,就算咱们不说出来,乔庄主心里也应该是门儿清。废话少说,这老头子现今在我们手上,您要是不忍见他死,就上来受一刀,咱们保证今天晚上驿馆里不会多死一个人,如何?”
“放屁!”
景越闻言便勃然大怒,想直接杀上前,却又顾及老驿丞性命,咬牙切齿片刻,低声向乔重钰说:“庄主,待会我冲上去抢人,你带着其他弟子……”
“不可。”乔重钰扫一眼来人,轻轻摇头,“他们都带着刀,若我们发难,一刀就下去了——你们先不要妄动。”顿了顿,忽然朗声说:“我明白了。”
他话音落下,便抬步走出屋去。景越一凛,猜出他心中计划,连忙按住想跟着冲过去的沈康,双眼死死锁在乔重钰身上。只见乔重钰闲庭信步般地上前,那些黑衣人便纷纷围上来,刀刃映着屋中火盆的亮光,明晃晃地刺眼。
“乔庄主果然是菩萨心肠。”
领头那人赞了一句,又挥挥手,示意押住驿丞的那人退开些。可就在他分神的这片刻罅隙,一只手却闪电般缠上了他的右腕。
寒夜寂静,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那人腕骨折断,剧痛之下兵刃登时脱手,掉在地上。电光火石间乔重钰已点足跃起,在此人头上一个借力,飞身往前,一掌抓在正制住驿丞那黑衣人的后颈,一带一甩,就把人丢了出去。
景越早在他冲去救人的时候领着弟子们冲上,和余下的人斗了起来。他们一行人算上沈康也只有九个,对方却足有十六人,就算已制服了头领,依旧有些吃力。
乔重钰把老驿丞救下,探过脉息便交在许翰手里,同时吩咐他把沈康也带回屋内。说话间又是一人提刀刺来,乔重钰头也不回,侧身一避,伸手便击在他腕上,即刻便令对方丢了兵器。来人大惊,转身想跑,却眼前一花,竟是乔重钰又站在了他眼前,同时一个拳头迎面击来,直接把他打得昏了过去。
沈康原本被许翰拉着走远了几步,此时又溜回了门口,见状忍不住拍掌大笑。乔重钰一惊,刚想喊他进屋,就看见有几柄飞刀划破夜空,正掷向沈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