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缩,心想岑三娘让她盯紧四房产业,叫邹氏帮她看帐,这些话可怎么好当着大夫人的面说。见老太太眼神锐利如刀,硬着头皮欺欺艾艾的说道:“三娘听说九哥儿快到隆州了就提了提四房的产业。说我是九哥儿的生母,九哥儿大了也能看懂帐了。若有不懂,柏哥儿媳妇出身商贾,可以去请教她。就这两句。”
大夫人一听就怒了,抽了帕子嘤嘤哭了起来:“母亲,我劳心劳力替九哥儿打理着四房的产业,账本您一年一看,年终结算可是亏空的?三娘这明摆着在说我这个大伯母从中谋利,亏了九哥儿。您可得为媳妇说句公道话!”
“住口!”岑老夫人现在心里只想着岑三娘留邹氏母女过夜的事,哪里管得了四房产业的事。
大夫人也吓了一跳,不敢哭了,拿帕子印着眼角的泪渍。转眼看到二夫人和二郎沉默的坐在一旁。心里顿时觉悟了。真要说四房的产业,二房是一点关系都没沾上的。老太太留了二夫人和二郎,想必这顿无名火是邹氏母女在四房老宅过夜惹出来的,心头就安定下来。
“老二媳妇,今日邹氏出门,带了些什么人?”
岑老太太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往柏哥儿院里塞了四个丫头,一个怀孕抬了妾,三个都是成了通房。想调去柏哥儿院子的丫头只要相貌出众,都没拦着。邹氏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先前她让四夫人去请岑三娘,没叫邹氏,就是有点担心邹氏找岑三娘吐苦水。四夫人回来一说,她又觉得纵然诉诉苦也没什么关系,说不定还能拉拢岑三娘和三房的关系。
邹氏成婚四年只得一女。二老爷丢官发配,膝下也只有柏哥儿一个儿子。二夫人被二老爷丢官下狱吓得精神气都垮了,那里有心思替儿子考虑子嗣。她这个祖母赐婢妾给孙儿,谁都挑不出她的错来。
可是岑三娘留了邹氏和宝儿过夜,岑老夫人就不得不深想了。
隆州城不大。三房和四房本是同宗,隔得并不远。两人投契,大可以两边频繁走动。婆婆在家,祖母在家,哪有不先经过长辈同意,就留在别人家过夜的道理。
二夫人半晌才反应过来:“邹氏去四房老宅,不是母亲叫她去的么?”
答非所问,岑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睃了她一眼,叫了田妈妈来:“你去柏哥儿院子里瞧瞧。”
田妈妈没有动,躬身答道:“奴婢去过了。二少夫人把陪嫁的四个大丫头,宝姑娘的奶娘都带去了。”
岑老夫人记得清清楚楚。到隆州时,邹氏就只带着四个大丫头,宝儿的奶娘。到了隆州后又添买了十个丫头。意思是邹氏把她的人都带走了?
田妈妈睃了眼二夫人和岑知柏,低声在岑老夫人耳边轻声说道:“二少夫人房里只有些散碎银子,衣裳都在……没找到一张银票……有些首饰……今日二少夫人打扮很是富贵。”
声音虽轻,下面几人都竖着耳朵,仍听到了。
岑知柏大怒,站起身道:“田妈妈,你去搜我的院子作什么!”
“坐下!”岑老太太越听越心惊。冷着脸问岑知柏,“你媳妇的银子搁哪儿你可知道?”
岑知柏一怔,嘟囔道:“女人藏银子防丈夫比防贼还厉害。我要知道,早就拿了银子把春满园的娇芳姑娘抬回府了……”
岑老太太气了个倒仰,嘿嘿笑道:“那你去搜你媳妇的房间,能找到的银子都归你。”
岑知柏先是眼睛一亮,又踟蹰道:“这不好吧?明日她返家岂不是要大闹一场。毕竟是她的嫁妆钱。”
岑老太太这才发作起来,拐杖在地面顿得作响:“你还想着她明白返家?我看她是不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