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二夫人还在懵懂:“母亲,你说朝廷真的会大赦吗?”
岑老夫人真想泼她一脸茶。叹了叹气,道乏了,让她辞了去。
等到晚上岑知柏回来,怀里揣着厚厚的银票,满脸喜色的去了正院,精神亢奋:“……邹家现银都充做流水,十万两不是小数目。邹家在隆州找方家买了五间商铺。那些商铺我都知道,米铺,布铺都是地头极好的地段。买下来继续由方家租着,每个月租金就是一千两。一年就是一万二千两。邹家还了五千两聘礼,又收了方家三个月的租,一共得了八千两银票。邹氏净身出户,屋里的东西全留给宝儿。明天邹大郎就遣管事的来清点造册,将来做宝儿的嫁妆。宝儿如果去长安邹家养着,每年邹家再给岑家三千两现银。这事,我说还得回来让您拿主意。”
岑老夫人看过契书,叹了口气道:“每年你有一万二千两入息,这日子也极好过了。写了放妻书了?”
岑知柏用力的点头:“写了,当即和邹氏一起去衙门备案,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岑老夫人想了想道:“你要再娶,宝儿放在你屋里也不合适。也罢,让邹家一并接走吧。只是……告诉邹家,那三千两岑家不动,全攒着给宝儿将来置嫁妆。”
岑知柏笑道:“是。宝儿跟着她娘,由邹氏教导也好。明儿我再讨那三千两银子。”
岑知林从四夫人院里用过晚饭来给老太太辞行,知道事情已经办完了,不由得瞠目结舌。知道最终邹家买了五间铺面给二堂兄,又气又恼。见祖母和二堂兄都高兴,想要再劝的话只好咽了下去,郁郁寡欢的回了四房老宅。
四房也在欢欢喜喜的摆席。岑知林心里更不痛快。一个愿给,一个愿收,他能说什么呢?寻了个空找到岑三娘道:“三娘,你告诉我一句实话罢,二哥是不是上当了?”
岑三娘比他还纳闷:“上什么当啊?写了契过了户。商铺归二堂兄了。每间铺子他都去看过,位置他都满意。”
岑知林就是觉得哪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对岑三娘道:“就知道你是个不懂的。四房的产业本该分你一份做嫁妆。将来我接了账替你管着。如果国公爷要亏待你,你还有个退身之步。知道不?”
岑三娘感动得一塌糊涂:“好。”
“别告诉他。女人要攒点私房钱才好。免得被人欺负了去!”岑知林正色的说道。
岑三娘脑袋点得像鸡啄米似的。
二哥不听劝,祖母放手不管。还好,三娘听话。岑知林又精神起来。
第二天,邹雄杰遣了跟来的下人去岑家登记造册。两家各留一本册子,一根线都没带走。第三天一早就雇了船带着邹氏和宝儿离开了隆州。
岑知林想念书院和谐的气氛和先生们。也带着阿福一家和邹雄杰兄妹搭同一条船走了。
四房老宅又只剩下杜燕绥和岑三娘。
两人商量着已经进了六月,路上再游山玩水一两月,回到长安就年底了。也打算慢慢收拾行李离开。
这时尉迟宝珠写了帖子来,说身体已养好了,约岑三娘去锦屏山玩。
岑三娘拿着帖子对杜燕绥笑道:“没想到和你没去成,倒和宝珠一块去了。”
杜燕绥道:“你们聊私房话,我去也不方便。让馒头和几名侍卫陪着你去吧。我和黑七在城里逛逛买些土仪带回长安。”
这一日一早,岑三娘就打扮停当,带了阿秋和逢春,在馒头和四名侍卫的护送下,在城南码头雇好船,渡江去了对岸的锦屏山。(明天再更了)
☆、别离
别离
王府的女官在山脚下侯着,迎了岑三娘,换了轿上山。..
锦屏山在隆州城江对岸,山如翠屏,连绵起伏,号称嘉陵第一山。山上有佛寺,也有道观,还有间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