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三娘想着尉迟宝珠的性情,估计坐下来吃茶聊天的时候少,特意换了件浅绿的纱质胡服,还让馒头选了匹温驯的马带着,备了小弩,带上一大包调味品。打算在林子里寻几只兔子啥的猎了烧烤。
锦屏山并不高,半个时辰就到了顶,绕过一干佛寺道观,直奔后山。
后山一座矮崖下的平地上搭着几顶白色的帐蓬,崖间山泉滴落成潭,倒是个野炊的好地方。
隔几丈远就站着王府的侍卫,将这一片地方圈了起来。
隔着潭水就是树林子,岑三娘下了轿,听到树林里传来马嘶人声,知道王府的侍卫在打猎。见馒头几个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岑三娘笑道:“等见过王妃,你们便玩去。只不许走远了。”
“是。”馒头大喜。
“三娘!”尉迟宝珠从大帐里出来,走了几步站定,望着岑三娘微笑。
她穿着浅红色的大袖对襟曳地长裙,挽着百花髻,插着步摇金钗。病了半年,身材纤细苗条。大概是少晒了太阳,肤色比在长安时显得白了许多。娉婷行来,颇有几分翩然娴静的味道。
岑三娘苦笑,尉迟宝珠转了性子,她也穿错了衣裳。
她笑着走过去,曲膝行礼。
尉迟宝珠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嗔道:“你怎么一个人?”
岑三娘一愣,嘴里顺口答道:“国公爷去打点回京的土仪,想着咱俩说说私房话,就没陪我来了。”
尉迟宝珠挽了她进帐,岑三娘心里又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进帐,就看到滕王一袭青衫,手里端了杯葡萄酒,慵懒无比的斜靠在引枕上。
岑三娘垂眸曲膝:“见过王爷!”
“起吧。”滕王连眼皮都没抬,淡淡的说道。
尉迟宝珠拉着岑三娘在侧座坐了,笑盈盈的说道:“想着你们快要回长安了,总要请你们坐坐。此处无人,又是以我的名义下的帖子。王爷不方便与国公爷同游,便想了这个法子。没想到弄巧成拙,国公爷竟然没来。”
岑三娘微笑道:“他来不来有什么打紧。我也正想去王府和你辞行的。”
她悄悄的睃了滕王一眼。
滕王似笑非笑的回看过来。
她赶紧低下头,继续和尉迟宝珠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滕王在,有什么私房话也不方便说。尉迟宝珠拉着岑三娘说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就转头对滕王道:“王爷,后山崖滴泉甚是清幽,我领三娘去逛逛。”
“莫玩久了。阳光不至,阴寒之地呆久了对身子不好。”滕王没有反对。
尉迟宝珠高兴的应了,拉了岑三娘出了大帐。
从小道绕到后山崖边走了片刻钟,就到了崖底潭边。山崖往外突出,山壁朝内缩进,挡住了阳光,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上水滴如线,叮咚落入潭中。崖底摆有石桌石椅,崖壁上还有摩崖石刻,刻了不少游人的诗句。
女官在石桌椅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