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启沨送走卫韶容后,披了件披风,一路踏着夕照来到卧云亭立了迂久。
他骋目远望,目光空洞,仿似是透过眼前落日图景看向更远的远方。
不一时,暝色渐起,他紧了紧披风系带,抬手间又瞧见了手上那枚戒指。
卫启沨的指尖在戒指上摩挲片刻,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少顷又消弭无踪。
“如果可以提前就好了,”卫启沨喃喃自语,“等我腾出手,我就可以专心去……”
他说话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语声骤顿,转头一看,发现是尹淳带着几个丫头朝这边走来。
尹淳朝他行了礼,含笑与他寒暄,但卫启沨目下无心应付她,还了礼就大步离去。
卫启濯远远瞧见这一幕,提步上前截住卫启沨的去路。
“二哥迩来心绪不宁,”卫启濯笑道,“不晓得是为哪般?”
卫启沨神色阴沉半晌,复又笑道:“多谢四弟关切,我不过是为着近来的战事烦郁而已。”
“二哥果然胸怀天下。不过二哥是不是也该想一想自家的终身大事了,”卫启濯朝着远处的尹淳扫了一眼,“二哥不喜我表妹?”
卫启沨瞧见他那一副悠悠从容的模样就觉一股火气往上窜,似笑不笑道:“四弟明知故问?”
“那二哥一定另有心仪之人了,否则也不会一直不成婚,不如说说是哪家姑娘?”卫启濯见堂兄转头要走,伸手拦住,“二哥何故躲闪?”
卫启沨不发一言,沉容抽身便走。
卫启濯望着卫启沨的背影,冷冷一笑。
卫启沨并没有多么喜欢温锦,若真是喜欢,也不至于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迎娶她的意思。不论他这个堂兄是否真对萧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他都要回击了,否则这个堂兄恐怕会变本加厉地给他找麻烦。
晚夕,兰玉坐在房中做针黹时,瞧见卫启泓突然而至,正预备起身见礼,却不防他倏地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拽到床上,按在身下:“你说,我真不如卫启濯么?我有那么没用么?!”
兰玉不知所措,缩着肩膀道:“少爷在说什么……”
卫启泓阴恻恻盯她俄顷,恶狠狠撕开她的衣襟,一把分开她双腿,伸手要去解自己腰带时,对上小妾惊恐的眼神,又忽觉索然无味,当即翻身下床,坐到桌前喘息。
今日他在酒楼与人酬酢时,有人将两张纸交于他,说是可助他平步青云,他拿过一看,发现竟是应对大同之危的对策,上头还附有一张鬼画符一样的简图,他辨认了许久才勉强认出是九边布防图。
他问来人这是哪里来的,但来人不肯透露。他归家后仔细看了那两张纸上的内容,发觉写的并不完整,都是些东鳞西爪的散碎记录,像是仓促之间摘下来的,且那张图也走样得厉害。
他正自疑惑时,卫启濯寻过来,径直问起今日可有人给过他什么东西。他素来与这个弟弟不和,本不欲多言,但卫启濯言语之间表示他昨晚写的奏本被人翻动过,他怀疑是被人剽窃了。
卫启泓当时就恼了,质问他东西被人动了怎就想到跑来问他了,卫启濯笑吟吟道:“因为大哥容易被人利用啊。”
卫启泓一口气梗在嗓子眼。
卫启濯见他憋着气不出声,拍拍他道:“大哥若是收到什么东西,还是烧了的好,我写的只是个草稿,何况那剽窃之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