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仅次于大暑小暑第三热的节气,意味着夏天的结束,也意味着秋天的来临,杏叶发黄,万物由繁茂长为成熟。
本来一大早是要起来学法术练剑的,但是岁若泽又是被反反复复折腾,直到深夜才休息,现在日上三竿了,也没有半点要清醒的样子,反观兰鸣精神饱满,容光焕发,感觉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蹲在床边像一只餍足的猫,兰鸣亲了亲睡梦中还在流口水的岁若泽,欣赏着自己创下的杰作,看了许久不愿离去,直到穆竹青站门外敲门询问才起身。
直到正午十分,岁若泽才清醒,一坐起身来,浑身酸痛无比,刚想叫唤发现嗓子都哑了,都怪兰鸣昨晚太狠,好吧,他哪天不狠。
口好渴,想喝水。
岁若泽颤抖着腿下床,身上一丝不挂,站起身来痛感更明显了,特别是花穴与乳头那两块地方。
刚才被薄被搭着,自己没注意,现在全裸着,低头便看到红肿的乳头挺立在那里,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囊袋被榨干瘪了下去,小若泽无力地垂在那里,脑子里浮现兰鸣在他身下,把蛊虫从马眼送进去的样子,迟来的愤怒与羞耻立马充斥全身,想把兰鸣灭了的心都有了,但又想到自己没了他也活不下去,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被中蛊的话,身体会有什么异样吗?
岁若泽反应过来,赶忙跑到铜镜前看看自己有没有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银纹什么的,还好什么都没有,安心得拍了拍胸脯,穿起兰鸣放在枕边的衣服,期间拉扯到了大腿根部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喝了水,岁若泽扶腰从兰鸣的卧房里走出来,撑着墙亦步亦趋地走着,嘴里哎呦直叫,期间有弟子路过关心他,他都打哈哈说是昨天练剑不小心摔倒了。
岁若泽走得很慢,期间还偷偷摸摸观察兰鸣在不在,现在他有点不想看到兰鸣,尽管自己很喜欢他,但是心上人居然给他种蛊虫!还半威胁他以后必须跟他做爱,虽然自己挺求之不得的,但是他是下面那个啊,屁股遭殃啊。
东躲西藏,偷摸到厨房发现有人给自己准备了吃的,而且都是他爱吃的。
嗯?兰鸣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些了?不会背地里偷偷调查他了吧?不管了不管了,先吃饱了再说。
肚子有了饱腹感,觉得自己又行了,屁股都没有那么痛了,岁若泽想着反正不想去学法练剑,要不自己到处逛逛吧。
就这样岁若泽孤身一人,来到了平时都没有去过的地方,浔江宗后山。
后山养着一些实力低下的妖兽,是供弟子们实战演练的地方,岁若泽也在这凌天门待了好些日子,就比他早来几天的竹青小弟,近日就天天进出这后山,连小弟都可以,那作大哥的他一定也行!自己怎么说也是被锦玉仙君亲点的弟子,在擂台上大放光彩,区区后山小怪?呵,不在话下!等自己收服这后山小怪,努力修炼法术,练习剑道,到时候在仙盟大会上一战成名!让兰鸣对他刮目相看,乖乖躺在他身下,让他再攻回来!
痴心妄想是每个人的自由,但是早泄这是不变的事实,而且岁若泽不知的是,穆竹青能进这凌天门是因为天赋,自己被亲点是因为屁股。
回到自己卧房拿了佩剑,偷溜去后山,到了门口时,岁若泽发现有法力封印,不过是针对妖兽的,对他进出没什么影响,但是低级妖兽还需要被法力封印吗?岁若泽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走了进去。
不像想象中那样阴森恐怖,反倒就像是个普通森林,刚开始岁若泽还有些忌惮,到最后慢慢地就放松了下来,
“切,什么嘛,怎么连个妖兽影子都没有看到?不会是因为你岁大爷我吓得不敢出来了吧?”
说完还神气地踢了一下脚边的树根,软软的,嗯?树根怎么会是软软的?
疑惑期间眼前的草丛晃动,岁若泽吓得赶紧拔出佩剑,举着剑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沉睡着的草丛里黑影逐渐放大,枝叶间撒下的阳光照出了它本来的面貌,那是一个有些像牛却有着四只角的巨兽,站起身来有两个岁若泽那么高,两眼闪着金光,身上有着土色长毛,尾巴是深绿色,刚才踢到的正是这东西的尾巴。
任何人被打扰了休息都会不爽,更何况是脾气火大的妖兽,不过岁若泽妖兽辨认本领学得不错,知道这家伙是狞,一种行动迟缓靠身形伪装的妖兽,主要吃素,知道没什么威胁后,岁若泽安心下来,拍了拍怦怦跳的胸脯。
岁若泽抬手,刚准备摸摸这妖兽的毛,那狞“腾”得一下站起身来,快速逃离,消失不见。
跑这么快?妖兽记载上有误?不是说这家伙行动迟缓吗?
狞在平时当然是行动迟缓的,不过遇到危险就得玩命地跑啊。
马上岁若泽就知道它为什么要溜那么快了,尼玛一只吃人的齿虫怎么在这里啊啊啊!!!
那是一只长着虎头熊身,牙齿巨大的食人妖兽,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出现在新手村后山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
顾不得吐槽,岁若泽脚底生风,跑得飞快,连身上本来有的淤青伤痛都抛之脑外,只顾得玩命逃跑。
衣服在躲避齿虫攻击时被划破,又在逃跑过程中被途径的树枝勾烂,总之,人是跑到一条空旷的河边,但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
说实话看到河水时,岁若泽以为自己有救了,因为齿虫不喜水,岁若泽想下水躲避追杀。
兴许是得知有救放松了身心,岁若泽踩在了一块石头上,“啪”的摔在地上,脚也崴到站不起来。
”呜呜呜要鼠了啊啊啊,脚好痛呜呜,谁来救救瓦,兰鸣呜呜呜你快来啊啊啊啊……”
岁若泽嚎啕大哭,感受到身后齿虫的接近,以为自己一世英名,居然要陨落在区区齿虫手里,自己还没有登上仙盟大会啊,自己还没有反攻回来啊啊啊啊啊,岁若泽扯着嗓子大叫,惊得林子里的鸟都飞了出来。
水面晃动了下,岁若泽没注意,只觉得齿虫越来越近,正准备闭眼赴死时,听到一阵出水之声,紧接着身上被淋了一大滩水,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明情况,只见一只巨大的银白色龙爪抓住齿虫扔到了水里,岁若泽被眼前的架势惊地下巴都要掉了,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龙,不是说是老早就绝迹的生物吗?居然……居然……
岁若泽半坐起身看着眼前的景象说不出话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龙,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玉霄刚把齿虫扔进水里,扭头就看到翻白眼吐白沫的岁若泽倒在那里,怒火中烧,自己昨晚通宵,刚解决完后山的危险级妖兽,好不容易来这河里休息会,被不知道谁杀猪般的惨叫声吵醒,结果吵醒他的人正是抢自己对象的弱鸡废材!
恨不得直接一龙爪拍死他,白玉霄气得尾巴直甩水,但自己答应了鸣不伤害他。
冷静,白玉霄,冷静,弱鸡就是弱鸡,是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自己的鸣会回来的,只是时间问题,时间问题。
白玉霄洗脑自己,期间瞥到了岁若泽漏在外面的春光。
衣服被扯得稀烂,又因为淋了一身水,残存的布料紧紧地贴在身上,看起来色情极了,白玉霄咽了咽口水,露出的部分满是青紫的痕迹,乳头红肿不堪,而且大腿根部满是牙印,小若泽软趴趴地待在那里,粉嫩嫩的,小巧又可爱。
白玉霄正准备嘲笑他那么小一根,不过转念一想,跟兰鸣做爱会被折腾成这样?这怎么看都像是在身下被c……
眉头挑起又紧皱,兴许是鸣就爱这么玩呢?但是如果自己也被这样玩的话……
龙脸一红,有些窘迫地咳嗽了一声,不行不行,自己是上面的,只有自己压别人的份,哪能别人来压自己。
白光闪过,白玉霄化为人形站在昏倒的岁若泽旁边,蹲下来拍了拍那人的脸,所触之地软软的,像孩童的脸一样滑嫩嫩。
没想到这弱鸡皮肤这么好。
这么想着又揉了揉,有点好摸肿么肥事?
摸了好久直到岁若泽两颊呈现不自然的红晕,白玉霄才停手,盯着面前人脸看了好久,又去看那青青紫紫的痕迹,眉头微皱,觉得兰鸣做的有些过头了。
居然在可怜情敌!白玉霄双目紧闭,努力祛除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估计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没睡好……
树林悉悉索索,传来兰鸣一行人呼唤的声音,白玉霄觉得不能让更多人看到岁若泽这幅模样,想完便脱下自己的外袍把人裹住,公主抱在怀里,场景有点眼熟。
好轻,这是白玉霄抱着怀里人的第一感受。
林中最先冲出来的是穆竹青,他握着掉在附近的玉佩寻到了这里,看到白玉霄怀里的若泽少爷,两眼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强忍着哭意,跑过去想查看伤势,白玉霄偏开身躲过,穆竹青愣了愣,白玉霄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
“岁若泽伤的很重,不可乱动,当务之急是送他去良秋门医治。”
穆竹青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看了一眼白玉霄,随后唤来了还在寻找的兰鸣,本来兰鸣正在教师弟们练剑的,看到穆竹青慌慌张张跑来,说自己在后山听到了若泽少爷的惨叫,赶紧让司九华先帮忙带着师弟们,自己随同穆竹青一起进了后山。
兰鸣看到伤痕累累的岁若泽,一贯温和的脸上满是慌乱,快步走到白玉霄身边,
“伤势如何?快,送去良秋门医治!”
白玉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似乎从未见过的兰鸣,喉头有些哽咽,想说些什么终归还是没开口。
虽然他是因为中了情丝蛊才与自己上床,但是从小到大的相处,自己已经爱上了他,现在他因为这个刚见过不到一个月的废材受伤,露出这种心疼的表情,自己从未见到过他这么担心某人,连自己都没有,白玉霄抱着岁若泽的手紧了紧,心里好不是滋味。
虽然白玉霄有点想把岁若泽直接扔了,但是那样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个是最近特别迷恋岁若泽的兰鸣,另一个是岁若泽的贴身小弟,如果自己冲动行事,两人估计会当场把自己剥皮抽筋,保险起见,自己还是先抱着吧。
几人来到良秋门,将岁若泽交给了良秋门的长老,随后一直站在阁门外不离开,良秋门的弟子请三位去偏厅休息,兰鸣摆了摆头,用平时一贯的温润模样谢绝了来意,穆竹青皱着眉头也拒绝了,白玉霄看大家都不走,自己也不走,待良秋门弟子离开后,三人齐齐回头看有没有出来,活像门外等妻子临盆的丈夫。
白玉霄看了眼兰鸣,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又松开,复杂的情绪在脑中迸发,这么喜欢吗?鸣,你可曾有一时喜欢过我?鸣……如果我把他藏起来,你会是什么反应,鸣,如果我把他睡了……
思绪越飘越远,连兰鸣叫他都没有听见,
“白玉霄,白玉霄?你怎么了?可知阿泽被何兽所伤?伤势致命吗?”
叫得这么亲密吗?白玉霄有些凄惨地勾唇一笑,闭眸深呼吸,拳头紧握,小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硌得手生疼,再睁眼时掩去了不少情绪,但心里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
夕阳西下,良秋门长老从阁内走了出来,向三人报了平安,交代了下注意事项,招呼他们以后不要一次三个人,再健壮的身体都会吃不消的!
呃……长老好像误会了什么……
白玉霄刚想解释,岁若泽挡在他身前,先他一步说话,
“多谢长老出手相救,弟子下回一定注意,敢问长老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了吗?”
良秋长老抚着长须点点头,得到肯定的兰鸣快步走进阁内,穆竹青紧跟其后,白玉霄抱着都等了这么半天了不进去看看说不过去的心态也跟了进去。
破烂不堪的衣衫已经被换下,素色的长袍搭在身上,岁若泽闭着双眼,睫毛长而卷翘,小巧的鼻子挺立,嘴唇红润好似樱桃般可口,平日里束起的青丝放下,静静地待在主人身旁,若不是床上的人嘴角流出酣睡的涎水,兰鸣都以为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躺在那里。
睫毛轻颤,岁若泽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有些不舒服地想要翻身,随着搭着的长袍滑落一半,粉嫩的乳尖冒出,以及遮盖不住的被涂了药的青紫痕迹。
因为白玉霄看过,所以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穆竹青控制不住地双目猩红,刚刚还不明白为什么长老要说“一次不要三个人”,现在说明摆在了眼前,若泽少爷被睡了,被锦玉仙君睡了。
本来自己还一直逃避,以为仙君跟若泽少爷只是晚上一起共枕而眠,什么都没做,当看到真相时,脑子是崩坏的,一直以来的自我欺骗被打破,穆竹青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兰鸣弯腰将滑落的衣袍提上来,盖住了裸露的春色,视线被挡住,穆竹青最终还是压抑了怒火,或许那一次若泽少爷只是一时兴起,现在能和暗恋许久的锦玉仙君在一起,肯定非常幸福吧。
自己会一直等,等心爱的少爷再次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