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厚一把抓住金莺:“说!卖到哪了?”
“真的没卖……”
赵二太太看着儿子也偏向那小娼妇,她更是一肚子的火,口里倔强地道:“谁说没卖!我叫人把她卖到秦淮河沿岸。我叫她……居然敢威胁我!若是再叫我碰见,我撕碎了她!”
十里秦淮河。
是男人都知道的烟花之地,瑞雪长得那么好,到了那里……
没有一个人敢往下去想,从这里到南京,快得不过一日的功夫,说不定……
赵希厚转身就往外奔,却被溶月同彩云从身后死死的抱住了。
赵二太太此时也回过神,一把抓住赵希厚:“三儿,你不能去,你还要参加乡试呢。不就是个丫头,娘再给你找个比着要好看十倍百倍的丫头,比她会做菜的人多的是。”
“你自己留用好了!”
“混账!”赵佑楣一脚踏了进来,“你这是同你母亲说话呢?你不考乡试便不考,用不着拿这个来吓唬我。来人把三少爷给我带回自己屋子去!”
赵老太爷在赵希筠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
赵佑楣忙迎了上去:“夜深了,父亲快去歇着吧,儿子已经派人去找了。”
赵老太爷看着风尘仆仆地赵佑楣,又看了眼披头散发的赵二太太,又瞧了眼被打肿了半边脸的赵希筱,艰难地张口,用很平实的声音道:“按察使大人,你来主持公道吧!”
赵佑楣听着父亲的话音不对,忙跪了下来:“父亲这话,儿子万不敢领受。大哥已然被点了此次江南乡试主考官,已然启程,还要给父亲贺寿。”
赵二太太一听赵家老大被点为乡试的主考官,更是抓紧了赵希厚,她心里马上盘算起儿子的事:“那三儿的乡试怎么办?要回避?不,不对。去京城!”她催促着溶月,“快!回去帮少爷收拾行礼,马上去京城。怎么回事?这只剩下一个多月了,再不去就晚了。”
赵佑楣提声道:“你在做什么?爹的寿辰就要到了。”
“做什么?三儿的前程重要!我说呢!三弟家的人一天一封信的往这送!”赵二太太想到这几天三叔家不停地有人来送信,她就是觉得奇怪,原来,老六藏着这份心思,她指着赵希远骂道,“你们全家都黑了心。以为你考不上,三儿也考不上么?”
赵希厚盯着迁怒别人的赵二太太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地道:“瑞雪一日找不回来,这乡试我便一日不参加。”
赵二太太越发失常了,她尖叫的道:“三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她骂着赵佑楣,“我当初让你不要把三儿送回来,你偏说什么让三儿在老太爷跟前进孝,这下好了,你看看他在这穷地方变成什么样了?浅鼻子浅眼的,为个臭丫头,他连前程都不要了!我就知道这破地方没好事!你看看都出了些什么东西!”
“啪!”
赵佑楣顺手给了赵二太太一巴掌,指着跌坐在地上的赵二太太:“你再说一句我打死你!”
赵二太太不敢相信赵佑楣居然会打她,她捂着半边脸,瞧着赵佑楣,撒起泼来:“你打我!你打我!你是看我娘家人不在,你就欺负我是吧!姓赵的你是官做到头了是吧!你指着你这个按察使坐稳了是吧!回头我就跟哥哥说,我让你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就在这待着吧!没有我张如玉,你一家现在还是个小穷酸!”
“滚!老子休了你!”
“你当我愿意嫁给你!你也不瞧瞧,你家原先是什么样,没有我,你还在做你的小县令。我告诉你,不是我在爹跟哥哥面前替你求官,你早就到头了。你以为你能干!若不是有我娘家人在后面帮着,你什么都不是!你现在做了二品,你就瞧不上我娘家了啊!我告诉你!姓赵的你是官做到头了是吧!你指着你这个按察使坐稳了是吧!回头我就跟哥哥说,我让你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就在这待着吧!没有我张如玉,你一家现在还是个小穷酸!你也不瞧瞧你大哥、你三弟的官是怎么来的!”
赵二太太拍着手数着她对赵家的好处,哭诉赵佑楣是个白眼狼。
赵佑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连声叫着让人拿纸笔来。
赵老太爷有气无力地看着乱糟糟的家里:“走……走……走!带着你的按察使太太,小姐给我走!”他缓缓侧过头对为自己抚气的赵希远道,“六孙,你也走,回去考你的顺天乡试。”
赵佑楣扑通跪倒在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父亲这么说,儿子无地自容。儿子先休了她,再把她送官!”
金莺跪倒在赵老太爷,连连磕头:“老太爷,老爷。太太说的是气话。真没卖。王厨子拿了刀子威胁太太,把瑞雪带走了,已经走了。”
玉带糕:安徽特产。中间有青梅之类的东西,糯米粉镶的边,很像古时做官腰上玉带。乾隆尝过后,赐名“一品玉带”。这里我用了暗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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