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陵郡主连忙上前向皇后赔情:“皇后娘娘千万息怒,别跟个醉汉一般见识。也是如今朝堂里事情多,他又不能向旁人诉苦,今日借着点儿酒劲便发了疯。”
又向梁景说道:“梁总管,实在过意不去,我替国舅向你赔个不是吧!别同他一般见识。你在娘娘跟前相伴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经过,什么委屈没受过?千不看万不看,只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别往心里去吧!等他醒了,我一准儿叫他亲自向你赔不是。”
“郡主娘娘说笑了,哪里能让您和国舅向我赔礼,岂不是折煞了小的。”梁景神色坦荡又和煦,“国舅骂小的,小的该高兴才是,那是没把我当外人。”
一边说一边和众人一起拿了藤椅将姚泰送了下去。
姚万仪此时也傻了眼,没想到她爹把她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看了看他母亲,又看了看皇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大伙儿也都吃饱了,天气怪热的,这就散了吧。”皇后说,“我也怪乏的了。”
茂陵郡主自然又是赔了好一阵子小心,才无可奈何地带着女儿女婿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皇后和贤妃还坐在席上。
贤妃知道自己回避不掉,便主动向皇后请罪道:“皇后娘娘,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其实怪不得国舅,更怪不得您。
国舅爷酒后失言,想来也是一些搬弄是非的小人四处散播谣言所致。就好比蚊子苍蝇,乱飞乱叫,令人心烦意乱。
回头我就叫我的两个兄弟亲自出来辟谣,这都是他们自愿辞官的,跟皇后娘娘没半点儿关系。”
皇后听了冷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在哄三岁的孩子,你兄弟不过是两张嘴罢了,难道还能到街头巷尾去堵悠悠之口吗?”
贤妃闻言,脸上立刻显出羞赧的神色,嗫嚅道:“我们实在是见识短浅,又不够机变,求皇后娘娘给指一条明路吧!”
皇后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神色才好看了几分:“实则也不是本宫要为难你们,实则在这个位子上不得不时时小心,处处在意。
这些日子我也把前后的事情想了又想,在你和福妃之间,我终归是信任你的。”
“娘娘能这么想,臣妾的心就算是能放下了。”贤妃连忙笑了笑。
“你们跟我说的那个姓薛的宫女,果然叫人不放心。”皇后把话转到薛姮照的身上,“我本来是要收拾的,谁想她竟然像泥鳅似的溜了。跑到了太妃宫里!”
“这么说来,她还真是有本事。一个小小宫女,竟能逃出娘娘您的手掌去。”贤妃道。
“所以呀,我想着到底还得你回来帮我才成。”皇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以后你来想办法把这小宫女除了去,我不想在这宫里有如此碍眼的人。你能做得到吗?”
“这……”贤妃有些犹豫,“臣妾自然是有愿意为皇后娘娘分忧的忠心,可是她既然在太妃宫里只怕一时不好下手啊。”
“无妨,你只要尽力做就是了,本宫会知道的。”皇后轻轻一笑,“这些日子一直有人说东都的营卫缺人,想着毕竟是东都不可马虎,要派个合适的人去。我还想着要不要让六皇子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