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笑了:“都嫁人了,还在意长胖?你这般清瘦,很难怀上孩子的。幸好我是过来人有经验,特意为你准备了容易受孕的药膳。祝瑶。”
祝瑶从食盒里,取出了压轴菜——
阿胶黑豆甲鱼汤。
南宝衣:“……”
望着那盆黑乎乎的汤,陷入了沉思。
虽然阿胶、黑豆和甲鱼都是容易受孕的食材,但就这么放在一起炖,炖出来的汤真能喝吗?
祝瑶认真道:“王妃娘娘经常喝这种汤,世子妃可以放心地喝。”
南宝衣:“……”
谁不知道靖王妃二十多年来,再没怀过孩子。
拿她举例子,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啊!
她斜睨着那碗汤,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躲,满满都是嫌弃。
萧弈淡淡道:“我和娇娇暂时没想要孩子。等个几年,再要不迟。”
“那怎么成?!”靖王妃着急,“你都二十二岁了,靖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楚青云和楚青河都满地爬了,你怎么能不要孩子呢?!难道你指望西楼那个妾侍?我瞧她病歪歪的,一个弄不好就要母子双亡,怎么能指望她呢?!”
靖王妃虽然是大雍贵族,但二十多年前就嫁到了盛京,因此认不出温彤是大雍太子妃。
而她讲话很不好听。
连“母子双亡”这种话都出来了。
萧弈没给她脸面,搁下筷箸,沉着脸拂袖离席。
靖王妃气愤不已,却无可奈何。
余光瞅见一旁看热闹的南宝衣,她骂道:“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人家再过两三个月就要临盆了,你肚子却连点动静都没有!我虽讨厌你,可你终究是正室,你就不能争气些?!”
燕窝粥在齿颊融化,甜甜的。
南宝衣“哦”了声。
她边吃边看靖王妃生闷气,觉得她有些可恨,又有些可怜。
是夜。
萧弈要处理公务,南宝衣独自跪坐在窗畔凉席上,嫌屋子里热,于是推窗纳凉,刚推开窗,却看见院子里灯火鼎沸。
她摇着团扇,好奇道:“外面在闹什么?”
云袖坐在廊下刺绣,低声道:“靖王爷原本宿在靖王妃屋里,姜侧妃却说自己头疼脑热睡不安稳,非得请靖王爷去她屋里。奴婢听说,在靖王府的时候就是这样,姜侧妃喜欢争宠呢。”
南宝衣望向主屋。
靖王妃穿着寝衣站在廊下,静静目送靖王爷去对门睡。
夜风带着凉意。
她看起来消瘦清减,毫无白日里王妃的派头。
她远嫁数千里,二十多年从没回过故土,她在盛京城没有儿子,没有娘家,也没有夫君的疼爱……
南宝衣半掩上窗,翻开书卷,却看不进去。
她不喜欢靖王妃,但更不喜欢姜侧妃。
她想了想,招来尝心,附在她耳畔一阵低语。
次日。
南宝衣梳妆打扮妥当,荷叶着急忙慌地挑了帘子进来:“世子妃,九千岁来了!带着人在院子里等着,说皇上要见您!”
她说完,才注意到自家姑娘穿着端庄华贵的宫裙。
像是一早就料到,她会被皇帝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