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样的环境下,沈流风也已经是帮不了她什么了。
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泥土里青翠的小草像是喝饱了水,慢慢冒出了新芽,整座医院笼罩在雾蒙蒙的世界里,唯有青翠的新绿点缀出悦动人心的活力。
医院里,六楼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几个身着军绿色制服的人,眉眼刚毅,笔直笔直的站在一间病房门外,像是雕塑一般,偶尔护士经过也不敢左顾又盼,这间病房竟是像禁地一般,没有人敢踏足。
“查不出来,你应该也派人去查了,这女人跟消失了一样,应该有刻意隐藏踪迹,身后的势力也不简单。”白九歌站在窗前,一脸正色道。
病床上,男子端正的靠坐着,面色有些苍白,手里拿着一本外语书静静的翻阅,白色的衬衣下,隐约可以看到绷带的痕迹,端的一副眉目如画的好模样,“那就先别管了。”
他的枪不见了,想来在那女子身上,应该没什么大碍
“不是,这让我查也是你说的,不让我查也是你说的,我怎么感觉自从我跟你说那天没有人伤亡开始,你就这么一副淡淡的样子呢?”白九歌微微眯起眼,一脸坏笑道。
“那是你感觉错了吧。”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舒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作为青龙帮的老大,从小到大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舒陌这么反常他会感觉不到?他着实是好奇呀,那位传说中的舒四少的救命恩人,是个怎么样的奇女子,不过可惜了,舒陌不愿意透露,有些遗憾的眨眨眼,白九歌看着很是遗憾。
“好吧好吧,说正事”嘴上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语气,白九歌懒洋洋的坐在摇椅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你洛四少威名在外,等闲人也不敢冒犯,这次是哪个傻子打算替天行道呀,把你弄的这么狼狈,啧,说真的,这次要不是那女人把你救起来,等我找着你,耽搁那么久,咱们估计就得琢磨怎么跟阎王爷抢人了。”
舒陌终于抬头了,紧紧盯着白九歌,表情有些不耐,白九歌赶紧告饶,正襟危坐,看着颇有几分洛芍面见教导主任的样子。
“秦战的人马,这次大意了。”微微眯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舒陌脸上冰冷的可怕。
白九歌似乎不怎么受影响,神色如常,只是默默的抬起手抚平了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舒军大规模盘踞在锦城一代,割据着大片北方以及东北的地盘,环境优渥,再加上几年前军队实行种田训练轮岗,军队自给自足,收到驻扎地百姓的爱戴,大家不时便捐赠些衣物粮食之类的,军队的待遇条件直线上升,不少当地人意愿参军保卫家园,这两年舒家军越发兵强马壮,再加上舒家四少舒陌用兵如神,战无败绩,北方大大小小割据的军阀仰仗舒军护持,北方境内无人敢略其锋芒。
一个月前,南方军阀秦战似乎是得了什么消息,突然集结起大批人马,攻打舒家边城。
舒家的调兵符目前依旧掌控在舒陌的父亲舒雄手中,舒雄此人,心比天高,志向远大,无奈心胸狭隘,身边溜须拍马的小人无数,容易受人挑唆。
舒陌天赋过人,极通用兵之道,自带兵起便战无败绩,这样可怕的天赋对于舒雄而言,无疑是致命的威胁,情感上,他觉得舒陌身为一个庶子,便是有才华又怎么样,终究从出生就要被人瞧不起,可是每每看着舒陌得胜归来,在军队的声望一日大过一日,舒雄总是借口惩罚舒陌,不肯给他任何实权,可是打仗这个事终究要天赋,舒陌偏偏是舒雄的儿子里天赋最好的一个,用兵天赋前无古人,堪称“鬼才”。
舒家势力大,在别的军阀势力眼中是威慑,可有的时候也就成了一块儿待人分割的大蛋糕,总有小势力集结起来,虎视眈眈,妄图蚍蜉撼树,在吃了几次败仗丢失不少地盘后,舒雄只得饮鸩止渴一般继续启用舒陌,毫无疑问,舒陌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损失夺回丢失的地盘,然后…舒雄更生气了。
这次秦战来犯,想必也是看出舒家父子不和,没成想,舒雄又做了一次猪队友,他派给舒陌三千人马迎战秦战。
军令如山,舒陌只得受令,带兵出发。
舒家边城。
舒家边城是一片低矮的丘陵,大大小小的部落居民居住在这里,春寒料峭,冬天还没有走远,北方的冷风呼啸着吹过,丘陵一带尽是枯黄的树枝,交叉缠绕着,阻挡着来人的侵犯,边城的居民听说来的是舒四少,纷纷欢呼雀跃着,似是已经预见到胜仗的喜悦,带着热腾腾的糕点和清茶递给赶路有些劳累的士兵。
这真是若是有外人在必然很是惊奇,历来行军打仗,军队走到哪里,百姓都是想法设法躲着走的,这个倒是无关是敌军还是己军,对于军人,百姓们天生都是带着敬畏的,也因此,眼前的盛况格外清奇,这一副犒劳得胜将领的欢欣模样,弄的对面前来打探的军队目瞪口呆。
原话传回给秦战后,秦战也是一脸不可置信,想想自己沿途经过的城池,再看看人家这军民一家的盛况,对比之下更是莫名的凄凉。
不过,打探清楚舒陌带来的人马,秦战一脸狞笑,臭显摆啥,吃了败仗有你们好看的,想了想,秦战吩咐原地休养,拿出酒肉也准备犒劳犒劳自己的人马,过两天,舒陌不败将军的名号就要被他秦战亲手打破,这实力割据也该重新划分地盘了。
“报元帅,秦战的兵马大约四千多人在300里外扎营,似乎…在庆祝。”小兵看着很年轻,一脸纠结的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再探。”舒陌站在地图前淡淡的说道,整个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现,气势惊人。
指挥室内,众人正襟危坐商讨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