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练厢竹,家父并非京都茶坊唐掌柜,而是萧家总管练管事,萧家家主身侧侍奉丫鬟。今日来此究竟所为何事,熊主事是个聪明人,我想熊主事心里是清的。”
“唐……不对……练姑娘,您这话究竟何意,我倒是听不懂了。”还在佯辩,厢竹说道:“熊主事,若是到了如今还想佯辩,这做人可就真不厚道了。萧家自视待你不薄,当给的一切也皆给了,可熊主事却背着大小姐行这样多丧尽天良的恶事,熊主事当真觉着自个对得起大小姐,对得起萧家?”
声声厉喝,话也一字一句添了斥意,尤其到了最后,那言语之间的怒气也是彰显。在得知厢竹并非唐彩蝶,而是大小姐身侧侍奉丫鬟后,他此行来此目的为何,心中的猜思已得验证。
虽心中“咯”沉一瞬,不过这商场上横叱多年的老江湖,又怎会惧了厢竹这个小丫头,当下便是一沉,面上带了数分不行,熊主事说道。
“练姑娘,这话可不能胡说,丧尽天良之事,不知我可是行了何事,要遭来练姑娘这一番丧尽天良的指责。”
“行了何事?熊主事自个做了什么心中不清,倒是反问起厢竹行了何事。好,既然熊主事贵人多忘事,那厢竹在此便替熊主事记记。苛扣钱两,苛榨茶农,雇恶行凶,为非作歹,上瞒东家,下欺普农,私吞量茶,贼转卖售。这些种种的恶事,莫不是熊主事真的贵人多忘事,做过之后全数都忘了干净不成?”
已经恶行多年,而且从未有人来插管,对于这远在远洲的熊主事而言,他所行的一切当是天经地义。既是天经地义,查询起来自当无需费上多少工夫于时日,只要深入,亲身感受一切便都清了。
寥寥二十四字,却将熊主事这几年来暗下行的恶事全数道出,在听着厢竹那吐道的言语时,熊主事的面色总算压不住了。紧抿的唇,看着众人的眼中渐渐凝了色,待厢竹的话落后,熊主事的面色也凝黑了。沉了脸,显然因冤怒带了气,熊主事说道。
“胡说,你个小小的丫头片子,何处听来的污言污语,竟将这些混事强行扣到我的身上,我自视对大小姐极忠,从未私下干过什么有损萧家以及大小姐的事。便是你这不知从何处冒来的丫头,竟敢如此诽谤于我。”
“诽谤,我是不是诽谤,熊主事心里头不清。”
“诬告,你这是在诬告,别说你是不是萧家遣来的,便你真是萧家遣派的,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你有何资格如此斥告于我。”
厢竹方才之言,显然让熊主事彻底动了怒,这回语的话声量拔呵,气怒颇沉,熊主事本就是多年的老江湖,气势之上自非厢竹小小一个丫鬟可以压制。原在大小姐示意下,厢竹还能压他几分,可如今叫熊主事沉了怒斥吼了几句,气势上到叫对方反了压制。
心顿了一下,人竟是不知如何应了,就在厢竹因气势被压整人默处在那处时,一旁的萧楚愔幽幽说道。
“资格,既然她没有资格,不晓得对于熊主事而言,我,有没有资格?”
第七十三章直接质询
资格。
想要怒斥熊主事,萧家家主自然有这资格。
而那站在所有人前头,面柔性霸的女子,正是萧家家主,萧楚愔。
怎也想不到那几位被他视为茶田刁农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