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民之事,官的过罪远比不施救的富商来说责罪更多。厢竹不敢妄道为官者,所以心里头纵是觉着可气,难民可怜,她也只能叹了这富商的不仁,天道报应,总有一天必食恶果。可萧楚愔与厢竹却不同,她素来就不似寻常人等那般恐于当官的权威。虽萧楚愔心里头也明白,民不与官斗,若是开罪了当官的,必是自个留下一大根祸。
可为民之人不与官斗,却不意味着萧楚愔会惧恐那些当官的。故而心里头该气的气,嘴上该讽的讽,一事一样都没落下。
萧楚愔这处是全然不将官威放在眼里,骂得那叫一个畅快。倒是厢竹那处,可叫大小姐此话惊了心,却也清知大小姐便是这个脾气,饶是自个提了醒,她也不会觉着骂辱当官之人是百姓断不可行的事。
故而心里头也只能默了叹,却因觉着当官确实无行政事,厢竹也没出言叮告大小姐此语实在过了。只是心中接应几句,道那为官之人无能,为商之人不仁气了嫌。便是心中弃嫌一番后,厢竹这才开了口,错了大小姐那番怒气的叱。
一声长叹,也是默了的大小姐的斥责,便是气长落后,厢竹这才说道:“这官家自有官家的心思,咱这些普通百姓哪能猜得出官家心里头都在思盘着什么。只是这难民在外头也聚了多日,如今粮衣皆不见官家动了心,也没见有人来施布解了灾民衣食困灾之事。如今就光靠咱萧家开设粥棚,实在解不了难民的腹果之事,这些难民,怕是饱不得几日,接下去又得忍饥挨饿了。”
萧家是开棚施粥,可光凭萧家一己之力,如何能解了这日益渐涌的难民,这施的米粥恐也撑不了多久,待难民再入涌,只怕萧家施的米粮,也得见底了。想要解决天灾下的祸事,根处还是官家,只有官家拟了一个切行的法子,才能根断这灾民之事。
事到如今,厢竹心盼的仍是官家快些着手,救助这些危苦的难民。只是对于萧楚愔而言,要她信了当官的人能快刀立斩行这赈灾救灾的事,还不如短瞬间让她扳倒赵家商坊。
故而在明了厢竹这话里的意后,萧楚愔直接一声重语下的讽冷。冷冷一声重讽,已是明表萧楚愔的鄙嫌,便是这一番鄙笑落后,萧楚愔说道:“你这是在盼着官家能快些着手,解了难民的苦灾?”
萧楚愔的话落了,未得厢竹应予,只是人未应,不过自家的丫鬟究竟是个怎样的脾性,萧楚愔如何不知?故而这一声默,只叫萧楚愔再“呵”一冷,随后讽道。
“竟是盼着官家能快些着手,我说,与其奢盼官家,你还不如期待母猪上树呢。”
就是因为对这官家完全不抱任何希望,萧楚愔说出的话才会如此难听。直接言表心中刺讽,这落讽的话自叫厢竹吐了叹,气叹落后,厢竹说道。
“可是眼下除了盼着官家快些着手,这些灾民还能再盼什么?咱萧家的确富庶,也是京都商霸,可这家底再如何的殷实,也没有这样多的米粮可以救济灾民。灾民的数量,如今源源不断,咱萧家设建的粥舍恐也撑不了几日。这官家若是再不寻个根解的法子,就仅靠咱萧家一家的粥施,这些灾民早晚还是得继续受了饥苦的折磨。”
萧家是家大业大,不过家业再如何的大,也不可能养活如此多的难民。这段时日为了救济难民,萧家不知取了多少米粮,甚至连之前萧楚愔习了江家准的粮食粮仓也动了不少。可这萧家虽有善心,却也耐不得灾民屡涌不止。
这样下来,终不是长久之计。
此乃眼下最大的难事,厢竹心清,萧楚愔更清。故而厢竹这话刚刚道出,萧楚愔那儿已是眉现紧锁,骤紧的眉心,因事乱思,思乱意难整肃。便是这思乱之下,萧楚愔喃语说道。
“灾民越来越多,仅靠萧家一家施粥,的确不是良久之计。咱萧家虽然米存可观,却远不及灾民的数量,这灾民又是源源不断入涌。就眼下萧家的米粮,恐怕真的难再扛撑。若是这个时候能上何处收粮赈灾,那就好了。”
“收粮赈灾?若是有米自可救了这些灾民的性命,只是收粮!这眼下的功夫,大小姐可上何处收粮?”
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