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看了杵在一边的若依,大方地说:“太子殿下请随意。”
“你跟我来。”稷祥对若依说。
进到后厅后,稷祥铺了一张宣纸,对若依说:“磨墨。”
看她莹白的双手执起墨条,往砚台里加了少量水后便轻轻推了起来。稷祥顺着白如葱根的纤纤玉手看向了若依的脸,他只觉得她眉眼恰当好处,多一分太艳,少一分太淡。她对着砚台聚精会神,仿佛再也找不到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稷祥一时有些忘记自己本意是想写什么了。
“太子,磨好了。”若依看他。
注意到稷祥直勾勾地看她,她小脸一红。
稷祥沾了沾墨水,九分墨一分水的浓度正是他最为喜欢的。
他不禁有些惊讶,这女子竟然如此了解他?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浓度的墨?”
她的脸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收敛了起来,她说:“奴婢不知,只是觉得这样写出来的字迹最清晰。”
人都说字如其人,稷祥突发奇想,想看看她这样轻灵的人写的字长什么样,便对她说:“你可会背道德经?”
“会的。”
“那你写下前一百字。”
她看起来有些为难,嘴唇微微抿紧:“奴婢笔拙。”
“无妨。”
“是。”
稷祥将位置让给她。
她身材实在娇小,执笔和蘸墨都需要手撑住桌面,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不知道为何,稷祥看在眼里,只觉得怜爱有加。
她慢悠悠一个个字的写着,不远处的先生读书之余竟然哼唱起了《关雎》。
落笔后,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献丑了。”
稷祥轻笑,“看得出你习的是柳体,除了女子柔弱写字没有力道外,问题也不大。只是‘恒’字写得不好。”
说罢,他便立于她的身后,握住她的右手,带着她又写了几笔。
一靠近她,就能闻到她身上清幽的香味,稷祥极为享受,不想就这么放开,见宣纸还有空隙,便带着她继续写下面的道德经内容。
稷祥能感觉到她因为紧张而收敛得极为轻微的呼吸,他亦是心跳有些加快。
可还没写下十个字,她便急匆匆地缩回了手,走到离他老远的地方,说道:“太子没有其他事的话,奴婢出去了。”
稷祥望了她一会,他很清楚自己喜欢这个宫女,他甚至能确定这个宫女对他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但是一股无力感却油然而生。
他没有办法得到她。
虽然身为太子,他知道自己下道命令便可以将人变成他的填房,但是他作为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明媒正娶才是大丈夫所为,他不想干那些龌龊的事情。况且,她是庆安宫里的宫女,他虽然不喜欢庆安,但是也知道他是不得不娶庆安的。如收了她宫里的宫女做填房,但却迟迟不肯跟她成婚,那真是给文武百官无穷无尽的话柄。
罢了罢了,她这样划清界限才是对的,不该进一步肖想了。
“出去吧。”
若依出去后好一会,稷祥才回过神来,他才想起来,一开始叫若依进来磨墨,便是要写一个学堂内不得带食物的告示。
授业解惑,哪有一边吃东西的?
他出去贴告示的时候,外面已经坐满了。
庆安因为是女子,所以单独一个人坐一个案几,而若依就在她不远处候着。
坐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