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那也是个与众不同,了不得的孩子。六七岁就能管家。
吴末名也走过来,看了看画里的自己,倒是没露出惊讶的表情。向那小女孩儿露出一个微笑:“小妹妹,你看哥哥一个人在画里多孤单。不如,你把这个姐姐也画上去给哥哥做伴。”他指了指程灵慧。
小女孩儿歪着头看着他,颇有责怪之意:“你不早说?早说了,我就画一条大船。现在只有一条小船,可让我把姐姐画到哪里?”
吴末名一看,还真是。不由语塞。
忽听一个小小的声音道:“我娘才不和他做伴。”
吴末名顺着声音望去,程之柏急忙又缩到常之洲身后去了。
那女孩儿看见了,想了想道:“不如我把这个小子画上去,给漂亮哥哥做伴吧。”
常之洲听了,叫道:“不好。这是我弟。”
小女孩儿道:“这样啊,那就不画了。”
吴末名将那幅画看了又看,向那小姑娘扯出一个笑容:“你这是把我自己一个人流放了啊。”说完向陆廷翰拱手,心悦诚服:“先生,我输了。”
陆廷翰目光从他脸上瞟过,最后停在程灵慧面上:“不知怎么称呼?”
程灵慧急忙拱手行礼:“晚辈姓程,字默之。”她以前惯常做男子打扮。行起弟子礼来如行云流水,甚是流畅。毫无女子的腼腆扭捏。
陆廷翰闻言,不由又打量她一遍,叹了一声:“可惜。”牵着孙女儿的手转身上楼。
吴末名一步将他拦住:“先生可否将贵墨宝赐予晚辈,也好……”
他本来想好了许多谦虚恭维的话,谁知还没说完,陆廷翰甩袖道:“拿去便是。”
众学子顿时爆发出一阵惋惜声,只恨那个求画的怎么不是自己呢?陆廷翰虽然不是书画大家,但以他的身份,放眼九州都是德高望重之人。能得他一幅画,对于读书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幸事。
吴末名闻言,并无多少高兴之色高兴。只是让人将两幅画仔细收起。
吴末名得了陆廷翰的画,要是换了常人,早躲一边儿偷偷乐去了。可他不,他还惦记着先前出言挑衅他的的齐秀呢。你说这齐秀也是吃饱了撑的。吴末名一没欺男霸女,二没有强取豪夺,不过颜色好了一些,就要受人嘲讽吗?
程灵慧看他往人群里张望,就知道这祖宗憋着坏水呢。果不其然,吴末名一眼就从许多脑袋里认出了齐秀。抬脚就往那边走。好像挡在面前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真难为他先前对陆廷翰的恭谨。
自古有书生意气一说。读书人要是较起劲来,一点儿不比武将差。吴末名和陆廷翰比画虽然输了,可占尽了便宜。那个时候的人又是十分抱团的。
那些书生见他过来,偏要挡在那里不动。他们哪里知道,这祖宗的跋扈非同一般。他亲姥姥林太后一家子倒霉,都没牵连到他一根汗毛。你十年寒窗未必能挣一官半职。他养尊处优,轻而易举就能紫袍加身。对上他,别说你几个小书生,就算是名流世家都得掂量、掂量。